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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史篇》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24-03-16 10:33 4882次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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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每天对着镜子的自己微笑。你好,世上独一无二的你。加油,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希望你不要辜负。眼里有光,心里有爱。
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我们不需要活在别人的眼里,但是我们可以从别人的眼里看到自己,不要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做最喜欢的自己,温善激奋,无愧无悔。
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黑格尔曾说过,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从未从历史中汲取任何教训。也对,也不对吧。圣经里说,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历史总是在不断的重复上演。其实都是在其固有的规律下运行演绎。不变的是人心。研读历史的意义应该在于我们可以通过对历史的演绎及结果有个思考、评判和借鉴吧。但就好像我们在交易中所遇到的问题一样,世事无绝对,有的只是一个概率问题。水往低处流。符合逻辑的方向总是阻力最小的方向,也是概率最大的方向。但你的逻辑就一定是正确的么?或者说是无缺失疏漏的么?存在即合理。每个人都只能赚他认知范围内的钱。读史,明智。老师推荐给我的最后一本书是《华严经》。有时候会想,彼时假若不放弃人大历史系的保送资格,那肯定走的就是另外一条路了。平行世界里,有那样的一个我么?所有的安排都是最好的安排吧。

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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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小白

24-09-16 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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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修一枚

24-09-11 1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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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叔,鉴股篇现在很少有了啊?赶紧重新立个帖子热闹起来……
河小白

24-09-11 18:34

0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大魔王刘裕暴走的契机是什么? 

刘裕这个人在历史上的名气很大,毕竟有“气吞万里如虎”的超级背书嘛。但是,从客观事实来讲,更多是那个特殊的时代成就了他,是急欲证明自己、表现自己的司马元显间接把成就和表现的机会推给了刘裕。
司马元显17岁当上东晋一把手之后,立马就搞了一个“废奴运动”去撩拨三吴豪强的利益蛋糕,从而使得自成一派的三吴地区民乱四起,三吴豪强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开始对东晋朝廷进行了反攻和报复。
三吴地区这次报复朝廷选用的模板是采取了就近原则,向汉末的黄巾起义致敬,以道教的名义进行了暴乱。史称孙恩之乱,孙恩之乱的主角便是传承自汉末的五斗米教。
当年,张鲁张教主利用五斗米教将汉中治理成了三国初期唯一一个人口上升的地区,社会主义汉中办的有声有色,面对曹操南侵之时,仍然敬天爱人的愿赌服输封存府库妥善保管,不搞破坏的体面认输。
鲁曰:“本欲归命国家,其意未遂。今日之走,以避锋锐,非有恶意。”遂封藏而去
张鲁张教主这种超高的觉悟最终也让曹老板发自内心地接受了五斗米教,官方鉴定五斗米教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好宗教,应该继续发扬光大下去。于是,在把张鲁迁出汉中后,给张鲁提供了新的道场以及官方保护,让张教主继续有条件当他的教主和传教士,张鲁更是极为罕见的成为了曹操封的唯一一名万户侯。
鲁即与家属出逆,拜镇南将军,封阆中侯,邑万户,将还中国,待以客礼
此时的道教其实还是处于雏形阶段,并没有建立完善的理论体系和结构,像太上老君、元始天尊这样的神仙并没有纳入到道教领导结构中来,它更像是一个民间自发组织,最大领导便是所谓的教主。跟一些没有明确祖师爷的帮派是一个意思。
这种较为粗糙的组织,教主的个人权威、素质和欲望就最大程度地影响和决定了这个组织的发展方向和内在属性。简单地说,教主是个好人,这个组织便大概率是个良教,教主若是内心邪恶,这个组织铁板钉钉就会是一个邪教。具体可以参考一下洪秀全同志的拜上帝教吧!
张鲁主动向曹操同志投诚后,原本扎根于川蜀地区的五斗米教,开始在长安、邺城、洛阳等大城市及其他关东地区开枝散叶了。
时值乱世,五斗米教因为自带民间诊所功能,迅速成为了当红炸子鸡。而且魏晋以降,玄学蔚然成风,道教的教徒档次悄然升级,很多世家子弟也慢慢成为了道教的信徒。比如当初在永嘉之乱过程中闹得特别凶的王弥,他们家便是俸禄两千石的太守级别官宦之家,结果王弥就利用了自己五斗米教徒的身份,煽动人民群众作乱,来助力他完成个人的权力欲望诉求。
王弥后来被石勒收编了。所走路线差不多的石勒(石勒是拉拢社会底层的杂胡起家的)自然清楚王弥是个啥玩意,也知道王弥和道教身上潜在的破坏性有多大,所以便对道教的发展进行一定的控制,甚至打击。
但是宗教这玩意,还真不能生硬地直接打压。最好的办法就是扶持另一个教派去替代它的地位、削弱它的影响力。所以,从石赵开始,佛教被筛选出来了。很多佛门高僧因为善于预测吉凶、参赞军国之事,成为北方政权的国师。石勒、石虎、苻坚等人身边都有一个超级受宠信的大和尚。
总而言之,宗教的发展一般都是根据政治需要而来的,没有政治权力的扶持和认可,一般的宗教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于是乎,在北方失去市场的五斗米教也随着永嘉之乱、衣冠南渡的大形势,把发展的主阵地转移到南方。
江东局势稳定之后,那些居安不思危的世家子弟又开始重拾玄学之风,一大批有钱又有闲的人,需要宗教的各种思想和丹药来刺激和消耗自己那吃饱了没事干的剩余时间,玄学、道家、佛法开始在东晋被各取所需地兴起了。
但是呢?玄学研究的是道家经典,是老庄之道,这玩意玄乎其玄,可供参考辩证的典籍也比较少,逻辑自洽成了一个大问题。相当于搞了一个辩题,大家各自提出了自己的论点后,却发现找不到什么比较说服力的论据,争来争去最后只能是争了个寂寞。所以,佛法乘虚而入,甚至后来居上,逐渐成为了社会的主流。
佛法在南北朝时期的蓬勃发展,其实在南北的发展方式是迥然各异的。在淮河以北,佛教主要提供的是“神通”,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未卜先知和趋利避害,自石勒石虎开始,沙门随军以及参政的事就没断过。而在淮河以南,佛教则通过哲学思辨的渠道打开了市场,爱扯淡的东晋人士通过摸索发现,佛法中的因果循环理论用来扯淡更容易逻辑自洽,比讨论来讨论去却难以讨论出一个结果的玄学更有意思。
但不管是提供“神通”还是提供“思辨”的方式,佛教的崛起都是从社会高层发力的。因为参军、从政这样的通道是一般人提供不了的,东晋那种闲得蛋疼的扯淡生活也不是一般人能够享受和拥有的。
在高端市场受到佛教的剧烈挤压后,道教便开始自救式地转变戏路了。光给人看个小病、驱魔画符只能争取一些低端市场,要想捆绑世家大族的高端市场,必须得有新产品。道教经过缜密设计之后,转战了保健市场。你们那些权贵别的不在乎,对寿命总不至于没有兴趣吧?赶紧来试试我们道家的炼丹和修仙吧!
至此,佛教和道教很好地完成了社会分工,佛教解决高门大姓的“我是谁”问题;道教则解决高门大姓“永远希望我是我”的问题。佛教告诉那些高门大姓,你们现在的风光是有原因的,也是有反噬的,你们要怎么怎么做才能化解;道家则告诉那些高门大姓,你们的风光迟早会山穷水尽,要想长久传承下去,得按我们的方法去修炼长生不老。
到了东晋末期时,很多世家大族都成了五斗米教的忠实信徒。如身居社会顶层的琅琊王氏、陈郡谢氏、高平郗氏、会稽孔氏、义兴周氏等,都是五斗米教的忠实信徒。为啥呢?这帮瘪犊子好日子过惯了,害怕失去。得病了可以找道士看病,病好了炼丹修仙,连搞女人都有使用说明书,房中术采阴补阳不会瞎搞,这种以为能够天长地久的快感是他们抗拒不了的。
不光高门大族把道教奉若神明,后来连皇室也成了道教的小迷弟。比如简文帝司马昱为相的时候由于生不出儿子来,就去咨询道教的许迈咋生儿子。结果找了个黑妞,生了司马曜和司马道子两个大酒鬼,真是讽刺。
东晋中晚期,五斗米教的教主是钱塘人杜子恭。这个杜子恭便是通过一些房中秘术、修仙丹药把当时几乎整个三吴的中高层家族全部发展成了五斗米教的会员。
东土豪家及都下贵望,并事之为弟子
但这还算好,杜子恭顶多也就是忽悠一下人,并没有其他瞎搞。客观地讲,他带领五斗米教多少也救活了一些人。
问题就出在杜子恭的接班人身上,杜子恭死前把弟子孙泰确定为接班人并传其秘术。这个孙泰呢,出身琅琊孙家,祖上便是西晋大名鼎鼎的孙秀。孙秀曾帮着赵王司马伦扳倒贾南风,一度只手遮天、权倾朝野。也就是说,他们老孙家曾顶级豪门。但是呢?由于孙秀在八王之乱中被迅速打倒,还丢了性命,孙家又没有第二个孙秀去抱另一条大腿,导致他们老孙家迅速没落了。这种巨大的落差感是孙泰心里一个过不去的坎,跟弘农杨家的杨佺期是一个意思。特别是在同郡的琅琊王氏高光刺激下,孙泰时刻想着要重塑祖上荣光,成为万众瞩目的大人物。
所以,孙泰在成为五斗米教的教主后,感觉属于自己的时代和机会终于来了,先是利用其秘术开始蛊惑百姓吸纳钱财人口。
子恭死,泰传其术。然浮狡有小才,诳诱百姓,愚者敬之如神,皆竭财产,进子女,以祈福庆
在进一步扩大自己的社会影响力之后,孙泰又把自己运作成了宗室权臣司马道子的座上客。
可就在孙泰对自己的政治路充满憧憬的时候,现实又给他当头一棒,世家子弟王珣觉得孙泰这人动机存疑,把他挤兑得被流放广州了。
王珣言于会稽王道子,流之于广州
到了广州之后,孙泰又利用五斗米教主的身份成功打开了五斗米教的两广市场。广州刺史对孙泰相当不错。孙泰又找门路通过太子少傅王雅传话,对司马曜说自己擅长长生不老之术,值得司马曜拥有。于是,孙泰又被召回了。
广州刺史王怀之以泰行郁林太守,南越亦归之。太子少傅王雅先与泰善,言于孝武帝,以泰知养性之方,因召还
司马曜当时正愁没有一个好身体喝酒、泡妞,所以对“神通广大”的孙泰自然是极为宠信,直接安排孙泰当了新安太守。
司马曜死后,孙泰再次主动抱了老主顾司马道子和其接班人司马元显的大腿。
在第二次的王恭逼宫打算做掉司马道子时,孙泰开始聚拢他的教徒数千人讨王恭,保卫自己刚刚打通的人生阶梯。
王恭之役,泰私合义兵,得数千人,为国讨恭。黄门郎孔道、鄱阳太守桓放之、骠骑谘议周勰等皆敬事之,会稽世子元显亦数诣泰求其秘术
但是没过多久,不敢寂寞的孙泰就挖掘到新的机遇:现在东边的王恭内乱了,西面的殷仲堪、桓玄大兵压境,三吴地区自己的老乡琅琊王家趁着这股子乱劲也闹腾起来了,这是朝廷扛不下去了的节奏呀!咱为什么不能趁机浑水摸鱼地做大做强呢?于是,孙泰开始扇动百姓,聚集教徒,他要利用多年培植的宗教力量颠覆政府了。
可像孙泰的这种民间谋反一般都是不够严谨的,保密性不会很好。因为你的筹备阶段就要到处去拉人头,人多嘴杂,还是一些纪律性较差的底层人,怎么可能做到保密?
但是呢?孙泰因为当时特别受司马元显的宠信,所以很多知情人根本不敢找司马元显父子揭发孙泰,怕引火烧身。最后,还是会稽内史谢輶揭穿孙泰阴谋,司马道子随后诛杀孙泰并其六子。
于时朝士皆惧泰为乱,以其与元显交厚,咸莫敢言。会稽内史谢輶发其谋,道子诛之
孙泰被杀后,他们老孙家全族被通缉。孙泰的侄儿孙恩跑得快,躲到了东海的一个小岛上,并宣称孙泰并没有被杀,而是羽化成仙了。
孙恩这一招“造神”很有效果,很多五斗米教徒纷纷乘船赴海去为孙恩送粮,孙恩渐渐聚集起了一百多骨干力量,准备为孙泰复仇。
恩逃于海。众闻泰死,惑之,皆谓蝉蜕登仙,故就海中资给。恩聚合亡命得百余人,志欲复仇
原本指望孙恩这一百多亡命之徒去给孙泰复仇无异于痴人说梦。你五斗米教虽然很有影响力,但你的教众大多是世家子弟,人家小日子过得极其滋润,怎么会跟你造反呢?五斗米教虽然也能动员一部分穷苦百姓,但毕竟数量有限。
这个时候,刚刚主政的司马元显送来助攻弹药了——他用废奴的名义在三吴地区跟三吴豪族抢人,搞得三吴豪族离奇地愤怒。
愤怒的三吴豪强也并不想公开背上造反的骂名,刚好同为五斗米教友孙恩出来挑头了,他们便瞬间顺势明里暗里地倒向孙恩的反动武装了。孙恩借势反攻大陆,先是带队杀了上虞令,然后对三吴腹地的会稽展开了猛攻。
及元显纵暴吴会,百姓不安,恩因其骚动,自海攻上虞,杀县令
此时的会稽内史是王凝之,这货若不是因为他爹王羲之和媳妇谢道韫,真的不配在历史上留名。王凝之当时也五斗米教徒,看到教主孙恩杀过来后,既没有热烈欢迎,也没有下令保卫会稽郡,而是每天去道堂上磕头念咒,美其名曰请神兵保卫家园。那些请战的属下,都这样被他打发了。最后的结果就是孙恩兵不血刃就打下了会稽。
会稽被攻下后,臭不要脸的王凝之便赶紧卷铺盖走人,结果没跑掉,被孙恩逮住咔擦了。他们家除了他妻子谢道韫和一名外孙之外,被孙恩给灭门了。孙恩为啥不杀谢道韫呢?因为谢道韫虽是女流之辈,但英气十足,在多次劝王凝之备战无果之后,自己带着数百家丁天天搞训练,并在跟孙恩军开战时砍死了好几个匪徒。孙恩觉得谢道韫有种、硬气,所以反而舍不得杀了她。
随后,孙恩开始起势了。三吴地区的剩下高级长官吴国内史桓谦、临海太守新蔡王司马崇、义兴太守魏隐这帮非道教世家的高门全部弃郡逃走,会稽、吴郡、吴兴、义兴、临海、永嘉等地八郡豪族和百姓拉起队伍响应孙恩,三吴地区仅仅十天便聚集了几十万人。
因袭会稽,害内史王凝之,有众数万。于是会稽谢咸、吴郡陆瑰、吴兴丘尪、义兴许允之、临海周胄、永嘉张永及东阳、新安等凡八郡,一时俱起,杀长史以应之,旬日之中,众数十万
十天之内聚众数十万,这是什么概念?你让孙恩自己去招兵买马,估计十年也难以实现。但是,司马元显一个政策就轻易办到了,司马元显,你的获奖感言是啥?年轻人还是不要过于折腾比较好。
没来得及逃走的吴兴太守谢邈、永嘉太守谢逸、嘉兴公顾胤、南康公谢明慧、黄门郎谢冲、张琨、中书郎孔道、太子洗马孔福、乌程令夏侯愔等都被孙恩的乱军杀掉。
大家可以看到,孙恩掠食三吴的过程中,谢家的损失是最为惨重的。为啥?因为孙泰被杀是谢輶告密的,人家孙恩这是赤裸裸的报复。
三吴地区承平已久,民不战,所以根本就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基本上都是望风而逃。
时三吴承平日久,民不战,故郡县兵皆望风奔溃
三吴豪强响应孙恩之乱,确实达到了让东晋朝廷难受的目的,但是最开始感觉追悔莫及的还是他们自己。因为孙恩也是啥善茬,他就是一个邪教教主。在起势之后,孙恩听不得半句反对声音,谁敢反对他们,就会被往死里整。孙恩拿下三吴后自称征东将军,他手下的所有人都是“长生人”,士人和百姓如果有不跟他造反的就全家灭门,大量的三吴百姓被孙恩内部灭绝了。
于是恩据会稽,自号征东将军,号其党曰长生人,宣语令诛杀异己,有不同者戮及婴孩,由是死者十七八
暴走的孙恩还干了很多惨无人性的事情,比如他把一些官员的尸体剁成肉酱,命令他们的妻子儿女吃下去,如果不吃,便被肢解分尸。
醢诸县令以食其妻子,不肯食者,辄支解之
孙恩走到哪就烧杀掳掠到哪,为了裹挟更多的人跟他造反,三光政策是孙恩的标配政策,甚至连水井都要毁掉。更为残暴的是,有些跟不上行军速度的老弱病残,孙恩就直接推到水中活活淹死了,还极其恶心地说是先送他们登仙,以后自己也会来仙境找他们的。
所过掠财物,烧邑屋,焚仓廪,刊木,堙井,相帅聚于会稽,妇人有婴儿不能去者,投于水中,曰:“贺汝先登仙堂,我当寻后就汝
孙恩一边北上,一边向安帝上表要求杀掉司马道子和司马元显。
江左百年中,上游被王、庾、桓家相继控制,京口和江北也基本上指望不上,人家战区自给自足都不够,朝廷给养均靠三吴供应。现在三吴地区乱成这个样子了,建康朝廷瞬间陷入了束手无策的困境。建康周围也因此人心惶惶地乱了起来。
痛定思痛,安帝授司马道子黄钺,命司马元显为中军将军,徐州刺史谢琰兼督吴兴、义兴诸郡军事,会同刘牢之的北府军去讨伐孙恩。东晋朝廷最后的希望就是谢琰和刘牢之了。
谢琰是上过淝水之战前线的,当初就是他劝谢石接受朱序建议、打苻坚一个立足未稳的。谢琰此时是谢家乃至东晋最后几位能仰仗的将军了。
谢琰和刘牢之不负众望,以北府军为主体推进的过程中不断地收复失地,击败看似声势巨大但临时拼凑而成的孙恩军。
但是谢琰这个军方老资格,在对孙恩乱军进行各种降维打击之后,迅速地飘了。没过多久就被孙恩乱军设局给弄死了。进而使得东晋朝廷唯一能够依靠的军方力量就剩刘牢之的北府军,被视为最后救命稻草的北府军开启了新一轮的逆生长。其中一个叫刘裕的中低层武官就势脱颖而出,成为了那个时代的大魔王。
综上所述,没有司马元显的瞎折腾就不会引起三吴大乱,三吴不大乱孙恩就折腾不出大幺蛾子来,没有孙恩乱军这一通瞎祸祸,北府军就没有那不可替代的绝佳时机,北府军没有成为东晋朝廷最后的寄托和希望,像刘裕这样的中低层军官就很难脱颖而出……这就是所谓的时也命也。
最后送给东晋司马家一句话:所有咬死你们的狼,都是你们自己作出来的,你们最后被灭族怪不得别人,确实是你们自己太作了,算上你们祖辈的种种作为,被灭族算得上是你们自作自受。
而对于那些十分仰慕和推崇刘裕的朋友,咱也想客观地说一说,旧时王谢堂前燕,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无缘无故地飞入寻常百姓家的。寒门的崛起其实是要借力于时势的,一般地,只有天下大乱,那些寒门英才才有一点点崛起的机会。两汉以来,社会阶层早已固化成型,正常情况下,寒门子弟是没法打破阶级壁垒去进行阶级跃升的。汉末的邓艾、晋中的陶侃、晋末的刘裕,他们都是特殊时代机遇造成的难以复制的孤本案例。
河小白

24-09-11 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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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之神勇,千古无二;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破釜沉舟、霸王别姬、四面楚歌、作壁上观等家喻户晓的名句和典故都与西楚霸王项羽有关,这说明项羽这个人在历史上的名气还是很高的。但是这个人在历史上的争议也是非常大的,原因无他,就是他手握一手好牌最终却输给了无赖出身的刘邦,所以很多人觉得他名不副实,纷纷拿起了放大镜到他身上找缺点。
借此,我想说的是,如果沿着“成王败寇”的既定的、具有非常明显局限性的思维和思路去解读包括项羽在内的很多历史名人,基本上是只能触及表面的。
对于项羽这个人,大家首先要想到一个根本问题,那就是刘邦在夺取天下之后,对他这个一生之敌致以了崇高的敬意,不光厚葬了项羽,还善待了项羽的族人,给项家人赐国姓,这在不死不休的政敌关系之中是极为罕见的。所以能赢得敌人尊重的项羽一定是值得后世人称颂的。
还有,太史公司马迁在写煌煌巨著《史记》的时候,他作为一个汉臣毫不避讳地把项羽写进了专属帝王序列的本纪,这也是对项羽的一种历史认可和尊重。
所以,我们后世人真的不应该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是掌握了绝对真理和真相的上帝,我们否定一些久经考验和辩证的历史定论时,一定要提前想一下,自己立论的高度和格局、论证的严谨和客观真的超越了历朝历代的先贤了吗?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在现实生活之中会有很多人去非议项羽,或者断章取义地拿项羽来做反面教材呢?其实还是跟人的认知层面有很大关系。绝大多数吃瓜群众的好奇心和满足感都来自于一些肤浅层面的东西,比如只看最终成败,至于胜负背后复杂逻辑他们想不通也不愿意去想,所以才感觉项羽败了就是因为他不行,诸葛亮败了所以他就是不如司马懿等自嗨式的武断。
项羽在事实上确实一败涂地,但这其实并不影响他的历史地位。这玩意怎么说呢?历史其实是一场又一场接力赛,最后一棒的成功者固然应该享受所有鲜花和掌声,但是没有前面一棒接一棒的传承和积累,最后一棒的成功也是空中楼阁。反之亦然,胜天半子的项羽想要为自己、家族、阶级逆天改命,最后倒在了成功的门槛上,被刘邦集团踩过尸体登堂入室,这并不丢人。
要真正读懂项羽这个人,还是要先从当时的时代背景入手。
项羽出生于战国时代的贵族阶级,而关于战国时代大家耳熟能详的四个字就是“礼崩乐坏”。可是崩的是什么礼呢?坏的是什么乐呢?其实就是天下的统治秩序和社会的治安纲常。
礼乐制度是周公旦发明的。周公旦发明“周礼”的初衷其实就是维护和稳定他们周王朝的长治久安,它的设计逻辑是什么呢?就是一帮既得利益者对全天下受管制和剥削的阶级讲道理嘛。打打杀杀其实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的,冤冤相报何时了嘛,所以我们从今以后遇到什么事情要用讲道理、讲规矩的方式去解决,以德服人嘛。讲谁的道理呢?守谁的规矩呢?自然是周天子家族的道理和规矩。
中国历史进入制度和道德双管齐下的社会,其实就是从周公旦时期开始的。作为这种更为和谐、高级制度的首创者,周公旦被尊为“元圣”是实至名归。
春秋时期,社会生产力相对比较落后,社会各个阶层向外释放的力量自然也非常有限。比如春秋时期,诸侯国之间吵来吵去、打来打去基本上就是一个点到为止,打到你服了、认输了也就行了,基本上没出现斩草除根的灭国之战。所以,春秋时期的主旋律是“争霸”,也就是诸侯王争当周天子下属的铜锣湾扛把子,“春秋五霸”就是这么来的。
至于诸侯以下的阶级就更没有蜕变和跃升的内力了,你们连饭都吃不饱、队伍都拉不起、拉起了队伍也没法武装,你们怎么去逆袭替代你的食物链上端?
在春秋中后期,钢铁冶炼术和垄耕术的问世和成熟导致整个社会形态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举个例子,比如钢铁问世之前,武器装备得靠啥金属打造?青铜呗!一个诸侯国能有多少青铜?能武装多少兵力?这就是春秋前期战事升级不上去的重要原因!但是,铁器时代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物美价廉的铁器让军事、农耕系统全线升级,铁器可以用作农具,土地价值被地开发出来了。经济发展了,人口自然也随之猛增。军队扩编的所需的装备和人口因素同时被解决,战争规模自然也悄然升级了。所以,到了战国时代,社会的主旋律就变成了“兼并”了。因为我有这么多人口规模去吞并你、消化你,不像以前我只能武装三、五万人去灭你一个国家了,我现在可以武装三十万、五十万人去弄死你,然后把你的土地利用起来并慢慢消化掉。
插播一句,后世的小日本若是真的用心去研究了中国的五千年历史,绝对不会傻不拉几地发动侵华战争。因为你小日本那么一个小小岛国,你怎么可能吞下并消化泱泱中华?迎接你只有两个结果,要么被揍死,要么被撑死。
到了战国时代,社会生产力的突飞猛进,导致社会下沉式发展的链条被突然打开,诸侯的下级卿大夫开始有能力去拱翻诸侯了,三家分晋、田氏代齐就是这么来的。而在卿大夫这个阶层顺势出圈之后,就轮到了卿大夫下面的“士”这个阶层去寻找生命的出口了。
战国时代,我们可以看到很多游士,最典型、最著名的就是苏秦、张仪两师兄弟。这些士(当时是指有一技之长的人,并不是专指读书人)到处去面试,力求拿到一份好工作以实现阶级跃升。跟我们现在的大学生找工作是一个意思。
但是,社会生产力全面爆发的一个附属产品就是士的数量也随之增多,诸侯国是没办法像以前那样统一包分配的。这就导致很多得不到合理安排的社会精英成为了所谓的游士。游士也就相当我们今天的待业大学生。这些游士的职业发展通道受阻会怎么样?会在社会中形成一股巨大的怨气、怒气和戾气,他们要么帮竞争对手来搞你,要么到处煽风点火给你泼脏水。战国时期,魏国成为了著名的人才输出基地,比如商鞅、范雎等大才都是因为没有被魏国妥善安置而转投秦国的。
诸侯国自然也意识到这种危机,但是他们既有的国家编制市场是固定的、有限的,能怎么办呢?于是便被逼打开私有制市场,让自己信得过的宗室、卿大夫帮忙养士,也就是让贵族阶级以收养门客的方式对社会游士进行暂时性安置,免得他们给社会添乱。大名鼎鼎的“战国四公子”(孟尝君田文、平原君赵胜、信陵君魏无忌、春申君黄歇)个个门客数千,包括很多鸡鸣狗盗之辈,原因就在此。
原本这种社会状况在当时也算勉强能维持平衡、稳态。但是,后来一扫六合、统一天下了。作为江湖唯一一个大佬,他会惯着山东六国原有贵族和被六国圈养起来的士族吗?显然不可能嘛!怎么安置他们呢?自然是亘古未变的劳动改造嘛!都给老子脱掉你们的长衫,给老子去骊山、长城脚下搬砖去,看把你们养尊处优得,一个个脑满肠肥的,多运动对你们有好处。
山东六国的贵族相对还好一点,他们原有的级别摆在那里,也没有不顾一丝体面地把他们打入尘埃,而是全部迁往咸阳圈养起来了。但六国的旧士族和一些没有入选牌金丝雀序列的旧贵族,那是真真确确被打回了梦开始的地方。
上述便是秦末天下大乱的大致伏笔——秦末动乱在本质上是山东六国落魄旧贵族和旧士族对于被秦朝抛弃的一次绝地反击。于大泽乡首倡义旗的陈胜吴广是士族阶级,于芒砀山斩白蛇发表起义宣言的刘邦以及追随他的丰沛老兄弟也是士族阶级,被率先推举出来的景驹以及借机发力的项梁叔侄是贵族阶级,被推为天下共主的楚怀王以及齐、魏、韩、赵等复国诸侯也都是贵族阶级。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哈,其实秦末天下抗秦,其实和国共联合抗日的逻辑是有点相似的。两个阶级、两个不同属性的集团为了推翻一座共同的大山而联手创业了,在大山被推翻之后,再进行内部争霸赛。
很多人在解读项羽和刘邦这两个人的优劣势时,会以为常地拿项羽贵族出身来说事,进而论证项羽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的糊涂结论。而事实上,项羽的人生开局并不算好,但凡好点,他就不会年纪轻轻就跟着叔叔项梁流落江湖了,就不会因成为秦朝的通缉犯而东躲西藏了。而刘邦虽然在沛县的日常操作是赌博、喝酒、调戏小寡妇,赖账、耍痞、专业坑爹坑兄嫂,但人家早年可是游历江湖过,最大的职业诉求便是拜入魏公子魏无忌门下当魏国的高级白领。这说明刘邦最开始的小日子其实并不比项羽过得差。
项羽这个人其实是那个时代的天选之子,自带魅力、流量、体系、战力、气魄和格局。小时候,他就要做万人敌,长大后做到了。高渐离风萧萧兮易水寒,但是见到时,直接被气势压倒,作为职业刺客连拔剑都犯哆嗦,而项羽人生第一次在人群中见到东游的,便豪情万丈地说“彼可取而代之”。他跟随叔叔项梁到处流浪,但不管如何落魄,总是被人高看一眼,英雄之气蓬勃而出。他随叔叔项梁回江东起事,凭借一己之力便能震慑住会稽太守殷通,为项家拿下第一桶金。他去江东招兵,已聚集万人的陈婴还有落草为寇的英布闻讯来投……
某网红曾说自己不需要像其他网红那样想方设法蹭流量,因为他自己就是顶流。项羽在那个时代也差不多就这个意思。
但项羽跟现在的顶流网红一样,逃不过一种宿命,你不需要蹭别人的流量,可在你打开局面之后就会有人来蹭你的流量,来挖坑埋你,来从你碗里强势,来搭你的顺风车……
刘邦同志在芒砀山雄起之后,不久便倒在了社会鄙视链上,同样有士族背景的雍齿看不上他那块草创招牌,意欲改投老品牌魏氏集团,所以便携款潜逃了,所谓的款子便是刘邦好不容易拿下的丰沛二县中的丰县。关键是被绿了的刘邦还拿出轨的雍齿没办法,最后,抱着对出轨零容忍的刘邦便兜兜转转到项羽这里抱大腿来了,后来是项羽借兵帮刘邦击败了雍齿。所以说,谁都可以埋汰项羽,但你刘老三真不能,因为你最初的男人尊严就是项羽给你的。当然,刘三比李二做人还是要厚道一些,没在事后各种埋汰自己的一生之敌。
急欲改变命运而苦于无门的落魄士族韩信也跑到项羽公司来求职了,一顿自荐说自己是何等天才,想要成为项羽公司的市场经理。但是项羽本身就是一个战术天才,他和韩信功能重叠了,怎么可能退位让贤呢?再说你韩信也没有啥业绩证明和能力背书呀!但项羽还是相当体面地给韩信安排了一个“执戟士”的岗位,属于亲兵序列,相当有潜力。可狮子大开口的韩信却并不满足,转投调性更与之相匹配的刘邦平台,神奇地成就了千古之名。这也是项羽招黑的一个主要原因,但客观地讲,项羽做得并没太大毛病,换你你也会那么干!
还有楚国的一些旧贵族顺势加盟、渗入项氏集团,并为了制约项家势力,提出了“控股不当法人”的设计方案,把楚国王室后裔放羊娃熊心推为了天下共主,名为楚怀王。然后围绕着楚怀王这个凭空添加的核心领导,项家势力被各种制衡。到了项梁战死的时候,项家势力基本被分割完毕。项羽被剥夺了对项家军的控制权,像刘邦那样的外来加盟者被楚怀王用帝王之术打造成了项羽的竞争者。北上救赵的时候,项羽是军中三把手(一把手是宋义,二把手是范增,全是亲楚派),“先入关中者,王之”这样的政策在赛道安排下明显更倾向于向西捡漏的刘邦。
不读懂上述这些隐情,根本就读不懂项羽那些震古烁今的战绩有多么骇人?为什么那么牙痒痒地恨刘老三?为什么听闻刘邦捷足先登入了咸阳便心生杀意?为什么项羽和范增这对名义上的父子始终貌合神离,直到最后被陈平离间?为什么项羽一直对外姓势力充满警惕?为什么分封诸侯之后便要立马回江东去处理楚怀王?
很多人都在非议项羽的鸿门宴和关中分封诸侯,这两件事情之中,项羽是有疏漏的,但整体思路是对的。鸿门宴上,你项羽新王上位真的能毫无理由地杀了刘邦这个首功之臣吗?你杀了刘邦,就会逼反其他诸侯,这是一定的,这在权力游戏中就是打草惊蛇。分封诸侯,一方面是项羽的阶级觉悟决定的,天下是大家共同打下来的,共同分享成果是理所当然的。另一方面是形势所迫,项羽进关中号称40万联军,但直属于他的楚军也不过几万人,其余那些诸侯眼巴巴地等着分配股权,只要你项羽想独吞,他们绝对会跟你项羽翻脸的,30几万围剿你项羽几万兵力,你真的有必胜的把握吗?
项羽的失误其实不是没杀刘邦,而是没把刘邦踩得更彻底一些,不该一时心软把汉中这块跳板之地拨给了刘邦;项羽分封诸侯也没毛病,但是分封的秩序上做得不够好,正确的做法是把那些心怀鬼胎的诸侯分封到自己的边上,保证自己随时随地可以揍他们。
分封诸侯后,一些诸侯因为没有得到满意的回报,开始对项羽各种使阴招了。利用楚怀王之死给项羽政治泼脏水、齐地率先宣布独立挑起内乱、刘邦利用项羽分身无暇的BUG各种反复无常地忽悠项羽、各种对项羽恐怖战力产生恐惧的势力迅速结成反项联盟还有英布这种既得利益者忘恩负义地开始躺平、敷衍……
项羽的一生,其实是最典型的孤军奋斗的一生。古往今来,能凭借一己之力把事业搞成他那个样子,恐怕也只有后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丞相能望其项背了。
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在刘邦采用了张良的计策,稳住了韩信,拉拢了彭越,策反了英布,打造了一个宽、广、厚的统一战线后,项羽基本上败局已定。
讲白了项羽之败其实是败在制度设计上,他其实是在坚持和维护旧贵族时代的贵族秩序,可当时的时代更加迫切地呼唤一种股份制秩序。作为贵族时代最后一只独角兽,他被分食的宿命避无可避。事实上,项羽自刎后,有五人抢得其一部分遗体,凭此封侯,完成了自己和家族的阶级跃升。这就是历史真实的悲凉、残酷之处。
败局已定的情况下,项羽逃不脱君子之风的牢笼,被刘老三各种忽悠、背刺,但只要项羽出马,基本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他唯一解决不了的是他的百战兄弟皆是凡人之躯,他们要穿衣吃饭、他们有七情六欲、他们会思念故土。垓下之围,疲惫之师,粮尽马困,在四面楚歌、攻心为上的杀人诛心下,项羽这支转战南北、飘零已久的浮萍之师,终于被瓦解了斗志。
生死诀别之际,有一个历史名画面诞生了,那就是霸王别姬。遗憾的是,很多人都没读懂这一历史名画面,说什么项羽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而真实的逻辑应该是:虞姬明白她心爱的男人和英雄没法像以前那样击败任何对面的敌人了,他剩下的路必须是带着骨干精英突围以寻求东山再起的机会,但这种行动带上自己一个女子极为不便。但如果把自己留在军中,迟早会成刘邦的俘虏。没人比虞姬清楚等待战败者的女人的命运是什么,她不想让自己心爱的男人尊严受辱,所以拔剑自刎了。何其凄美、何其感人、何其纯粹、何其真诚?
项羽带着一百多名骨干顺利突围,却被刘邦阵营出色的骑兵将领曹参率五千人死死咬住。在逃亡的过程中,项羽一次次打出了让人瞠目结舌的战绩,但战争终究是有伤亡的,且战且退的过程中,身边的老兄弟死伤殆尽,再加上被人指错路在乌江边被追上了,各种剧烈刺激下,高傲、倔强、非凡一生的项羽终于萌生死意了。
但英雄有英雄倒下的方式,项羽用以一挡百的战力宣告世界,不是你们能杀我,而是我不想活了。
项羽之后,再无项羽!因为自此之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精神和气质开始慢慢变质了。历史的车轮驶入两汉以降,社会的人生算法开始发生了转变,逐渐向精致利己主义靠拢了,道德、信仰、底线、规矩等等被各种突破,司马家父子就是把这种丑陋演绎到极致的典型代表。
河小白

24-09-10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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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小白

24-09-08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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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小白

24-09-08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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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小白

24-09-07 1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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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小白

24-09-07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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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为何不适合居高位、掌大权?司马元显用致命错误告诉你答案 

干部年轻化在当下应该是一个很时髦的概念,但是呢,这事还是要一分为二地去看,凡事都有两面性,干部年轻化其实也是一把双刃剑。年轻人有激情不假,但也容易冲动犯错;年轻人思想活跃也不错,但也容易因为经验缺乏而走弯路……
尤其是在一些顶级权力游戏当中,领导人过于稚嫩简直就是要命的BUG。因为那么沉重的权杖,本身就需要执掌者内功深厚、性格沉稳、经验丰富,它更需要镇得住场子的老资格来充当核心,它的容错空间极低,没办法为任何冲动、鲁莽去买单。
在中国历史上,即便是贵为天子,很多都是从“忍字诀”开始修炼的。别的不说,汉武帝刘彻的性情足够火爆不?他也是忍了好多年才慢慢上道的。他奶奶窦老太太没去世之前,他只能把满身力气发泄到跟野兽搏斗上去。
所以呀,生而为人,一定要把“我想”和“我能”两个概念区分开来,在自身能力和条件不匹配的情况下,千万别把“我想、我以为、我觉得”这些东西太当回事。
可是,很多年轻人都是急欲出彩的,都是急欲表现自我、证明自我的。在化解王恭第二次逼宫之围,并用分化瓦解之法暂时解除西线威胁之后,年纪轻轻的司马元显也把他爹司马道子给架空了。事实证明,你老了,你爱喝大酒,那你就安心去喝酒吧,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到底还是我们的,老头子,安心看我们年轻人的吧!
司马元显的出道是因为司马道子这货在面对巨大亡国风险时,毫无男人担当,玩起了鸵鸟心态,把压力甩锅给了年仅16岁的儿子司马元显。司马元显被推到台前时,司马道子最开始仅仅是把徐州一域的文武班底配给了他。
道子世子元显,时年十六,为侍中,心恶恭,请道子讨之。乃拜元显为征虏将军,其先卫府及徐州文武悉配之
但是,等到司马道子挽回老相好的庾楷不成功之后,深深地感觉无力回天了,便破罐子破摔百事不管了,把所有的事情都抛给了自己的儿子司马元显。孩子,目前就这情况,你救得活这盘棋你就好好救、好好玩,救不活你就替爹挡一阵子,爹还有好多酒没喝完。
道子日饮醇酒,而委事于元显
司马道子的甩锅行为其实当时还是有效果的,司马元显临危受命的表现还是过得去的,导致当时很多人都把司马元显视为了比肩晋明帝司马绍的英雄少年。
元显虽年少,而聪明多涉,志气果锐,以安危为己任。尚之为之羽翼。时相傅会者,皆谓元显有明帝神武之风
后来,因为策反王恭和刘牢之,桓玄兵逼石头城进行最后一次试探,司马元显又借势拿下了中书令和中领军的关键岗位,相当于控制了政令颁发权和禁军军权。
仲堪既知王恭败死,狼狈西走,与桓玄屯于寻阳。朝廷严兵相距,内外骚然。诏元显甲杖百人入殿,寻加散骑常侍、中书令,又领中领军,持节、都督如故)
原本司马元显算是很好地帮他爹司马道子度过了一次严重的市场危机,他们家作为东晋当时的扛把子避免了立马身败名裂的结局了。但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经这么前后一比较,老子司马道子是个毫无担当的大酒鬼,儿子是一个锐意进取的有为少年,谁更符合人心就可想而知了——司马道子的权威江河日下,司马元显的声威后来居上。
权力这东西,很多时候就跟春药一样,它带来的那种欲仙欲死的刺激感是很多年轻人根本把持不住的。司马元显尽管已经成为了东晋朝廷的第一实权者,但他依然不满足,他希望他爹正式退休,然后自己名副其实地一展拳脚。于是,司马元显趁他老爹又一次喝多了的时候,于399年四月走程序免了他老爹的官位,把扬州刺史的职位给自己干了。
会道子有疾,加以昏醉,元显知朝望去之,谋夺其权,讽天子解道子扬州、司徒,而道子不之觉元显自以少年顿居权重,虑有讥议,于是以琅邪王领司徒,元显自为扬州刺史
事后,司马道子也很短暂地生气过。这就是自己的亲儿子?刚起势就把自己这个亲爹给使劲地踩?但难得酒后清醒的司马道子很快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现实,毕竟肥水没流外人田,自己也确实不是治理国家的料,既然事已如此,那就把余生寄托给美酒加花生米吧。
既而道子酒醒,方知去职,于是大怒,而无如之何
实岁17、虚岁18的司马元显就此成为了东晋朝廷的当家人。表面上看,这是东晋朝廷一次自救的良机,自我更新嘛,把昏庸的司马道子换下去,把更愿意作为的司马元显换上来,这样才有恢复健康的希望嘛。但实际上呢,根据我们的历史经验,东晋的死亡几乎是肉眼可见了,因为政治大舞台真的不太适合年轻人来当主演。
政治舞台上,其实最讲究的就是平衡之术,它不太纵容那些不加克制的想法和折腾的。而年轻人因为经验和阅历的缺失,一般都是容易以自我情绪和自我感受为出发点去动作的,经常会因为考虑不周而引起剧烈的内部矛盾。
怎么去认清形势、平衡利益?这恰恰是年轻人的短板,所以年轻人掌权一般都是祸国殃民的结果。因为他们不会去潜心先了解现有的利益结构和政治生态,不知道有多少势力阵营处于现有的局中,更不知道自己的某一个动作会牵扯到哪些势力的利益蛋糕,从而任由自己敢打敢拼、想说相干的棱角和锐气成为了扎伤大多数人的毒刺,进而被人当成自嗨的猴在耍。
说句非常残酷而又现实的话,其实在权力游戏中,年轻人最适合扮演的角色是拼命三郎式的爆破手和替罪羊。最典型的案例就是汉初周勃、陈平等军功集团的元老平定诸吕之乱时,让刘襄、刘章这两个愣头青冲在前面。老狐狸们藏在后面,让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轻人往前冲,冲出一条血路是最好,没有冲出去也不会明面上暴露自己,又或者在急先锋冲锋的过程中,让他们互相消耗、甚至同归于尽,自己则可以从容不迫地站出来打扫战场……
高级的游戏局都是比较费脑子的,基本上不怎么依赖于年轻人所擅长的体力和勇气。所以在你死我活的战场拼杀局中,年轻人往往可以占到优势;但是只要是在老谋深算的权谋局中,绝大多数年轻人会变成臭名昭著或变成路人甲的退场。
当然,历史也总有例外。不顾一切往前冲的年轻人中,也还是有像拓跋珪那样极少数人是最终摆脱了沦为炮灰的宿命的。他们不光抱着炸弹把前面的敌人给炸了,自己还全身而退了,然后又把背后做局的老同志也给炸了,自己成为最终的清盘者。这种人往往有极强的个人能力与天赋以及同年龄段人中所根本无法想象的阅历和苦难。比如拓跋珪就是从小流落江湖,然后在苻坚和慕容垂两位顶尖高手身边耳濡目染才跻身高手行列的。拓跋珪在人生际遇反面是金庸武侠小说中郭靖的原型。还比如天赋差异方面,跟拓跋珪经历、际遇都差不多的慕容宝,却活成了烂泥扶不上墙的典型。
年仅17岁的司马元显成为一个国家的掌舵人,这对东晋来说,其实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信号。他能克制住权力所带来的快感吗?他能辨别虚荣所附着的危险吗?显然不可能,年轻人很难达到这种境界!
果不其然,司马元显掌权后,残忍刻薄,无视生死,对谄媚歌颂这套很受用,受贿卖官,财入私门,而且日常总以东晋拯救者自居,暗示礼官上奏文武百官应该对他跪拜……反正就是各种年轻版的“生活需要仪式感”和“领导是用来被奉承的”。
当然上述这些瞎搞大多数还是生活作风方面的问题,对东晋的国运虽有伤害却不致命。真正让司马元显和东晋共同掉进万劫不复的境遇之主要问题在于司马元显紧接着放了一个大招——废奴运动。
历史上,废奴运动不是啥新鲜事物,著名的道德先生王莽同志和不甘心一辈子当傀儡的东晋开国司马睿同志都搞过,遗憾的是,他们都以失败而告终。也就是说,司马元显搞这个大动作首先选择的模板就是失败的模板。至于废奴运动为什么看起来那么高大上却屡次成了犯众怒的失败案例呢?背后的深层逻辑更是年轻的司马元显所不及深思的。
司马元显在感觉生活节奏无比的轻快后,便开始自由地畅想美好未来了。下诏东方各郡解除奴籍,把那些恢复自由之身的黑人口全部迁往建康来供他领导和管理。
司马元显这么做的本质目的是什么呢?当时建康的东面是北府军,西面是荆襄兵,东晋朝廷根本没有稳定的兵力来源和嫡系部队,司马元显想招揽那些奴隶来武装保卫自己的美好生活
这种想法其实在明面上是很美好的。但是司马元显忽视了一个核心问题:当时东晋朝廷已经属于半条命状态了,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三吴地区的地方势力了,东晋朝廷的兵和钱都得从那里出。也就是说,三吴地区是东晋朝廷唯一的金主爸爸了,你司马元显怎么能得罪他们呢?你得好好拉拢他们才对呀!隐匿的人口是挂靠在三吴豪强门下还是直接挂靠在你东晋朝廷下面,有区别吗?没区别嘛!即便是你认为有区别,也要装作认为没区别撒!
三吴地区从汉末就开始了长达百年的自治状态,人家为什么要给你东晋朝廷交保护费?不就是希望你们东晋朝廷给他们政治站台,让他们的既得利益能够合理、合规化吗?他们吸收北方的流亡人士,吃了人口红利,然后跟你们东晋朝廷利益分成,这才是三吴豪强跟你们东晋朝廷的根本合作模式,你咋能突然搞一个去三吴化呢?没有三吴豪强这个中间商,你自己的利益链条不也断了吗?
想当年,你的老祖宗司马睿也是希望释放北方流民这一股民间力量来对抗世家大族,结果呢?胆子很肥的王敦直接兵变逼宫,三吴豪强秒变吃瓜群众,坐等司马睿和朝廷丢人现眼,司马睿束手无策后被活活气死……这种惨痛的经验教训,你咋就学不会呢?
无知者无畏,感觉自己无所不能和无所畏惧,这是年轻人掌权后的两大天敌。在先辈跌倒过的地方再次凭空一跃的司马元显显然也是中了这样的毒。
司马元显的废奴政策一经颁布,三吴地区瞬间离奇地愤怒了。
又发东土诸郡免奴为客者,号曰“乐属”,移置京师,以充兵役,东土嚣然,人不堪命,天下苦之矣
三吴地区为啥离奇愤怒?我们挂靠你们东晋朝廷,就是希望你们默许我们偷偷吃点人口红利,然后我们再礼貌性地孝敬你们好处费。结果,你们吃了、喝了我们的挂靠费,突然宣布取消我们的挂靠资格,这不是不讲武德吗?既然如此,那大家就都别玩了呗!
也就是在这种特殊的历史背景下,继黄巾起义后,又一起宗教起义爆发了,那就是东晋的葬礼——孙恩之乱。
孙恩之乱的来龙去脉我们会放到后面一篇文章再详解,接下来我们要分析和总结一下像司马元显的年轻人为什么不适合居高位、掌大权?
一般地,年轻人都是急于证明自我的,他们若是看到什么自己觉得不合理的东西,便容易不分青红皂白地去改变,却不会认真去分析这种不合理背后的固化力量是什么,打破这种固化力量需要多大的能量和代价?
换一种通俗的说法,那就是年轻人什么人、什么事都敢惹,只要他们想急于改变世界。
其实改变世界和改变自己之间,一般人是都是要先从改变自己开始的。年轻人在自我改变意识上恰恰是短板。血气方刚的他们很难首先从利他的角度去思考问题,而是急欲去填补自己的各种虚荣之坑,在不知不觉中就把人给得罪了。
有些智慧是需要阅历和见识慢慢积淀出来的。很多年轻人对权力和地位都十分渴望,但是他们并一定理解权力和地位的本质是什么东西,他们或许只是觉得自己手里有权力、有地位便能随心所欲地让别人给自己的欲望买单。但其实权力背后有责任、地位背后需要实力,权力和地位的本质其实是在一个更好的基础上进一步相互成就。也就是说,你手里的权力能帮助和成就多少人,这才是王道。
司马元显17岁就成为了东晋的一把手,他是不是掌权之后就立马迷失了?这跟练武功一样,高深的心法好是好,但修为不够的人是根本练不了的,强练就容易走火入魔。
我们很多读者目前都是处于为人父母的状态,请牢记一点,不管咱们家里的条件如何,都务必要让孩子尽量多接地气地生活着,要多花点心思去锻造他们的底层逻辑,别急于求成、拔苗助长。享受那玩意,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晚一点到来并没有太大的坏处。
我们当下有很多父母在这一点上其实是有点过于心急的,总是迫不及待地希望自己的孩子早日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人物。但是,没有适度过渡的突然繁荣其实很多时候都是经不起考验的,容易来去匆匆。比如,现在很多父母挖空心思把孩子从小就打造成一个网红,这就是对孩子成长非常不利的做法。孩子长大后,会觉得成功太容易,自己是万人迷,干啥都得顺着自己的意思来……
司马元显们,静下心来修炼自己其实比急着登顶更为重要一点,这是一句朴实的忠告。
河小白

24-09-05 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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