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6号,带一个助理医生和一个麻醉护士做三台手术的麻醉。麻好8房的小孩气管内插管全麻和7房的老年人椎管内麻醉操作后,9点过的样子接到了无痛胃肠镜室助理医师的求助电话,患者有情况,需要紧急气管插管抢救。
所幸现在有了两套可视喉镜,救命的家当。赶紧到储备间拎上常用的那套,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手术室。可是电梯都不在13楼,需要等电梯上来,恰好产科主任也出来了,要下去。 终于等上来电梯,通道在4楼,她本来中途要下的,也陪着我一直走到4楼,避免电梯启停耽误时间。
救命如救火,可是电梯通道并不流畅。出了电梯就往前冲,飞快的跑过几个科室的通道,赶到胃肠镜室。
在1号间,75岁的胡师傅返聘老麻醉医生和助理医师李医生正在紧张的抢救病人。监护仪上患者的指脉氧饱和度只有56的样子,病人嘴唇有些发乌,心率也上到了120多。仅仅是使用半支
芬太尼,还有一次诱导量的丙泊酚的患者肌力并未消退,想要插上气管内导管是比较困难的。何况胡师傅己是高龄,而李医生却太年轻了。
挑了一根6.5的加强型导管,可视喉镜下声门上可以看到肥大的粘膜组织,是肥大的扁桃体和腺样体。立即令加注丙泊酚加深麻醉,保留自主呼吸。随着呼吸运动声门可以打开而更好的显露声门,置入导管一次性成功,但患者体格较壮不耐管,又嘱加推注芬太尼半支。即便能耐管,但是随着麻药的减退,捏呼吸囊与患者的自主呼吸形成抵抗,不打断呼吸是不能够快速的提升血氧和降低二氧化碳的,于是又命令他们打电话给科里麻醉护士,赶紧送一支肌松药米库氯胺下来。
整个过程以及等待的时间手是不能离开气管导管的,生怕导管脱出以后再次插管导致组织的进一步肿胀和出血。插上气管导管以后并不需要做辅助呼吸,只需要通过鼻导管把氧流送到导管口即可,否则气囊的气流与患者自主呼吸会形成对抗。肌松药起效以后,再通过控制呼吸来维持通气。胃肠镜室的医生护士又从呼吸内科推来了简易呼吸机,可以更好的给病人供氧了。
可能是突然的变故,把消化科的王主任吓得不轻。请来重症医学科、呼吸内科、心血管内科等一大堆人过来会诊。非急救科医生实在不敢恭维,说是门外汉一点也不过份。唠叨了一堆老中医看病的老婆婆话,重症医学科竟然要求把病人送到他们监护室去“抢救”!
怕事的消化科主任竟然还把肿瘤外科的李主任也搬出来了,说患者是李的熟人,而李要求把病人送到重症医学科去。
心里一群草泥马奔腾而来,感叹隔行如隔山。他们的天真臆,会不会曾误了多少卿卿。
第1次出来与患者家属沟通后,家属又打电话询问患者的直系家属。最后消化科主任还是主张送到重症监护室去,借口家属要求。只好第2次又出来与患者直系家属电话沟通,好歹说清楚了,去重症监护费用很高,而且没必要,家属最终还是同意了。事
实上是自己夸下了海口,现在只要到麻醉科的麻醉后复苏室观察即可,明确的打包票说,患者不会有事,而且在上午12:00之前即可以安返病房。
复苏室的护士已经备好了旧麻醉机和监护仪,病人已经有自主呼吸,只要监护吸氧就可以了。各项生命体征都正常,血压也偏高,正好可以使用速尿。而且手术室备有舒更葡糖钠,只要等患者意识清醒过来就可以拔管了。
此时李医生才说出来,原来胡师傅给过10毫克的安定。安定由于作用时间长久,在麻醉早已弃用,因为有更好的替代品咪哒唑仑。如果不是患者年轻才40来岁,有可能他要睡好几个小时才醒,而这种病情,只要患者是睡着的就有风险。
加上在胃镜室给过的20毫克速尿,10毫克地米,再加上复苏室的20毫克速尿,尿量增多,患者也容易憋醒。果然10:20患者意识恢复,可以睁眼了,肌力也够了,拔出气管导管后就挣扎着要爬起来拉尿。在医生护士的协助下,患者排了好几百毫升的尿量。
再继续观察了30分钟,病人完全清醒。进一步跟守候在手术室外的家属交流,知道患者晚上打鼾非常厉害,并且常常自己把自己憋醒,有时呼吸中断。这不就是典型的睡眠呼吸暂停低氧综合征﹣ OSAHS 吗?于是又在会诊记录上建议消化科后续请耳鼻喉科会诊,鉴别确诊是否存在扁桃体腺样体肥大。
安排麻醉护士把患者安全地送返病房后,写上自己的会诊记录,还要在抢救记录上签名。十八项医疗核心制度上明显的标示,在抢救现场是由职称最高的医师指挥抢救,可是 ICU 和心内科的副高会诊医生似乎并不领情,指手划脚的一会要转 ICU ,一会要怎样用药,再争执下去,就怕要延误患者的救治了!
通过最近的两起事情,也算是领教了部分人的水平。在西部地区,是多么的落后!而又据说,某省全国医疗水平排名倒数第几。因此也更加坚定了以后要有自己的 AICU 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