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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的适应能力
大脑就像肌肉,越练越大
大脑拥有无限的适应能力
21世纪头10年之前,大多数科学家断然否认类似马圭尔等人对伦敦 出租车司机的大脑进行研究的成果,他们觉得这不可能。科学界一般认 为,一旦某个人已成年,他的大脑“布线”就已经相当固定了。没错,我 们每个人都明白,在你学一些新知识时,大脑的某些部位一定会有一 些调整,科学家们认为,这些调整只不过是强化了某些神经连接,弱化 了另一些神经连接,因为大脑的整个结构及其各种各样的神经网络仍然 是固定的。上述这种观点,与下面这种观点密切相关:个人在能力上的 差别,主要由大脑“布线”的不同而导致,它是由遗传基因决定的,而学 ,只不过是发挥某人遗传潜能的一种方式而已。 一个常用的隐喻是把我们的大脑描述成电脑:学就像载入数据或 安装新的软件,使你可以做一些以前做不到的事情,但你的最终效果总 是受到一些因素的限制,比如随机存取存储器(RAM)中的数据数 量,以及中央处理器(CPU)的能力,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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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一条重要的经验:尽管我们通过专注的训练和走出舒适区, 一般能在某种程度上提高自己做某件事的能力,但那并不是全部。刻苦 努力还不够。逼迫自己超越极限,也不够。人们通常忽略了训练与练 中的其他一些同等重要的方面。学术界对一种特定的练与训练方法进 行了研究,该方法已被证明是提高人们在各个行业或领域中的能力的最 强大和最有效的方式。这种方法就是“刻意练”,我们会马上进行详尽 描述。但首先让我们更加密切地观察,在这种令人称奇的改进背后,到 底有着怎样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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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检索结构
比尔和我有了那次经验后,决定再找一位研究对象,要求他尽可能 采用与史蒂夫相似的方法来记住数字串。因此,我们招聘了另一位跑步 者,名叫达里奥·多纳泰利(Dario Donatelli)。达里奥是卡内基梅隆大 学长跑队的一名成员,也是史蒂夫的训练伙伴。史蒂夫告诉达里奥,比 尔和我正在寻找一位研究对象,要求该对象能够长期参与记忆训练的研 究,达里奥同意了。 这一次,我们没有让达里奥自己去思考怎样记这些数字,而是让史 蒂夫把他的方法教给达里奥。有了这个开始,达里奥的进步速度比史蒂 夫快得多,至少是刚开始时快得多。他经历的训练次数明显比史蒂夫少 得多,便能记住20个数字了,但从那以后,他的速度开始放缓,一度达到了能记住30个数字的水平,但似乎史蒂夫的方法对他没有太大的好处 了,而且,他的进步开始消失。这时,达里奥开始琢磨着改编史蒂夫的 方法。他提出稍稍不同的方法来编码三个和四个数字的数字组,更为重 要的是,他设计了一个明显不同且非常适合他的检索结构。尽管如此, 当我们测试达里奥怎样记那些数字时,发现他在依靠一些心理过程,它 们与史蒂夫开发的心理过程十分相似,运用长时记忆来避开短时记忆的 局限。经过几年的训练,达里奥最终能记住100多个数字组织的数字 串,或者说,大约比史蒂夫多记了20个数字。此刻,和之前的史蒂夫一 样,达里奥变成了这个世界上这种特殊技能最优秀的拥有者,一下子声 名远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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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距在哪里
差距在哪里?史蒂夫成功地构建了一系列的心理结构,使自己能够 使用长时记忆来回避短时记忆通常的局限,并且记住长串的数字。那种 心理结构,也就是各种各样的记忆术(许多的这些记忆术,以运行的时 间为基础,再加上一个用于追踪记忆术次序的体系)。例如,当史蒂夫 听到数字907时,他将它们想象成很好记的概念,9:07,或者说9分7 秒,这些便不再是必须用短时记忆来记住的随机数字了,而是他已经熟 悉的概念。正如我们将会看到的那样,改进几乎各种类型的心理表现, 至关重要的是心理结构的构建,这样便可以避免短时记忆的局限,并且 马上就能高效地处理大量信息。史蒂夫做到了这一点。 而雷妮并不知道史蒂夫是怎么做到这样的,于是采用了完全不同的方法来记数字。史蒂夫主要基于运行的时间,将数字分成三个和四个一 组。他记住了那些组的时候,雷妮却采用一系列深思熟虑的记忆术,它 们得依靠天数、日期和一天中的时间,等等。史蒂夫和雷妮之间的重要 差别在于,史蒂夫总是在记住数字之前,事先决定采用什么模式来记 忆,将数字串分解成三个或四个数字的数字集,到最后再加上一个由 4~6个数字组成的数字串,然后,他把最后那个数字串一遍一遍对自己 重复,直到他能在记忆中记住它的声音了。例如,对于27个数字的数字 串,他会把数字整理到三个组中,每组四个数字,然后再整理到三个组 中,每组三个数字,最后留一个由六个数字组成的组。我们把这种预先 固定的模式称为“检索结构”(retrieval structure),它使得史蒂夫可以着 重记住三个数字和四个数字的数字组,一组一组地记,然后在脑海中记 住这些单个的组适合放在检索结构中的哪个位置。事实证明,这是一种 强大的方法,因为它使得史蒂夫能将每组数字(由三个数字或四个数字 组成)作为运行时间或其他记忆术加以编码,放入其长时记忆中,然 后,他不必再去想它们了,而是直到他最后回忆数字串中所有数字时才 再度回顾。 相反,雷妮设计的记忆术是:根据她听到的数字是什么,再决定使 用什么方法来记住它们。例如,对于4778245这一串数字,她可能把它 记成是1978年4月7日2点45分,但如果数字串变成了4778295,她必须采 用1978年4月7日的方法,然后加上一个新的日期:2月9日……由于这种 方法不具备史蒂夫采用方法的那种一致性,因此,她没法记住超过20位 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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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目的的练的四个特点
一有目的的练具有定义明确的特定目标:
定义明确的具体目标,可以有效地用于引导你的练。
二有目的的练是专注的:
要想取得进步,必须完全把注意力集中在你的任务上。
三有目的的练包含反馈
不论你在努力做什么事情,都需要反馈来准确辨别你在 哪些方面还有不足,以及怎么会存在这些不足。如果没有反馈(要么是 你自己给自己提出的,要么是局外人给你提出的),你不可能搞清楚你 在哪些方面还需提高,或者你现在离实现你的目标有多远。
四有目的的练需要走出舒适区:
对于任何类型的练,这是一条基本的真理:如果你从来不迫使自 己走出舒适区,便永远无法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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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检索结构
比尔和我有了那次经验后,决定再找一位研究对象,要求他尽可能 采用与史蒂夫相似的方法来记住数字串。因此,我们招聘了另一位跑步 者,名叫达里奥·多纳泰利(Dario Donatelli)。达里奥是卡内基梅隆大 学长跑队的一名成员,也是史蒂夫的训练伙伴。史蒂夫告诉达里奥,比 尔和我正在寻找一位研究对象,要求该对象能够长期参与记忆训练的研 究,达里奥同意了。 这一次,我们没有让达里奥自己去思考怎样记这些数字,而是让史 蒂夫把他的方法教给达里奥。有了这个开始,达里奥的进步速度比史蒂 夫快得多,至少是刚开始时快得多。他经历的训练次数明显比史蒂夫少 得多,便能记住20个数字了,但从那以后,他的速度开始放缓,一度达到了能记住30个数字的水平,但似乎史蒂夫的方法对他没有太大的好处 了,而且,他的进步开始消失。这时,达里奥开始琢磨着改编史蒂夫的 方法。他提出稍稍不同的方法来编码三个和四个数字的数字组,更为重 要的是,他设计了一个明显不同且非常适合他的检索结构。尽管如此, 当我们测试达里奥怎样记那些数字时,发现他在依靠一些心理过程,它 们与史蒂夫开发的心理过程十分相似,运用长时记忆来避开短时记忆的 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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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一条重要的经验:尽管我们通过专注的训练和走出舒适区, 一般能在某种程度上提高自己做某件事的能力,但那并不是全部。刻苦 努力还不够。逼迫自己超越极限,也不够。人们通常忽略了训练与练 中的其他一些同等重要的方面。学术界对一种特定的练与训练方法进 行了研究,该方法已被证明是提高人们在各个行业或领域中的能力的最 强大和最有效的方式。这种方法就是“刻意练”,我们会马上进行详尽 描述。但首先让我们更加密切地观察,在这种令人称奇的改进背后,到 底有着怎样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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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检索结构
比尔和我有了那次经验后,决定再找一位研究对象,要求他尽可能 采用与史蒂夫相似的方法来记住数字串。因此,我们招聘了另一位跑步 者,名叫达里奥·多纳泰利(Dario Donatelli)。达里奥是卡内基梅隆大 学长跑队的一名成员,也是史蒂夫的训练伙伴。史蒂夫告诉达里奥,比 尔和我正在寻找一位研究对象,要求该对象能够长期参与记忆训练的研 究,达里奥同意了。 这一次,我们没有让达里奥自己去思考怎样记这些数字,而是让史 蒂夫把他的方法教给达里奥。有了这个开始,达里奥的进步速度比史蒂 夫快得多,至少是刚开始时快得多。他经历的训练次数明显比史蒂夫少 得多,便能记住20个数字了,但从那以后,他的速度开始放缓,一度达到了能记住30个数字的水平,但似乎史蒂夫的方法对他没有太大的好处 了,而且,他的进步开始消失。这时,达里奥开始琢磨着改编史蒂夫的 方法。他提出稍稍不同的方法来编码三个和四个数字的数字组,更为重 要的是,他设计了一个明显不同且非常适合他的检索结构。尽管如此, 当我们测试达里奥怎样记那些数字时,发现他在依靠一些心理过程,它 们与史蒂夫开发的心理过程十分相似,运用长时记忆来避开短时记忆的 局限。经过几年的训练,达里奥最终能记住100多个数字组织的数字 串,或者说,大约比史蒂夫多记了20个数字。此刻,和之前的史蒂夫一 样,达里奥变成了这个世界上这种特殊技能最优秀的拥有者,一下子声 名远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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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很大的差距。 差距在哪里 差距在哪里?史蒂夫成功地构建了一系列的心理结构,使自己能够 使用长时记忆来回避短时记忆通常的局限,并且记住长串的数字。那种 心理结构,也就是各种各样的记忆术(许多的这些记忆术,以运行的时 间为基础,再加上一个用于追踪记忆术次序的体系)。例如,当史蒂夫 听到数字907时,他将它们想象成很好记的概念,9:07,或者说9分7 秒,这些便不再是必须用短时记忆来记住的随机数字了,而是他已经熟 悉的概念。正如我们将会看到的那样,改进几乎各种类型的心理表现, 至关重要的是心理结构的构建,这样便可以避免短时记忆的局限,并且 马上就能高效地处理大量信息。史蒂夫做到了这一点。 而雷妮并不知道史蒂夫是怎么做到这样的,于是采用了完全不同的方法来记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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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瓶颈怎么办
走出舒适区,意味着要试着做一些你以前没做过的事情。有时候, 你也许发现,做一些没做过的事情,相对较为容易,然后你会继续逼迫 自己。但有时候,你偶然碰到了那些让你感到很难做好的事情,似乎你 永远也做不了。想办法去逾越这些障碍,是通向有目的的练的隐藏钥 匙。 试着做不同的事情,而非更难的事情 通常情况下,这种解决方案并不是“试着做更难的事情”,而是“试 着做不同的事情”。换句话讲,这是一个方法问题(换一种方法或多种方法)。在史蒂夫的案例 中,当他背诵到22个数字时,碰到了一个障碍。结果,他把它们分为四 个组,每组四个数字,运用各种不同的记忆窍门来记住这些数字组,然 后再加上一个包含6个数字的排练组,放在最后,以便他可以一遍又一 遍地重复,直至能借助数字的声音来记住这个组。但他没能搞懂怎样记 住这22个数字,因为当他在脑海中把它们按一共五个组、每组四个数字 来排列的时候,他对数字的顺序有些混淆。最后,他突然想到一个主 意:同时使用三个数字一组和四个数字一组的两种组合,这样一来,他 终于取得了突破,使自己运用了四个数字组、每组四个数字,以及四个 数字组、每组三个数字、再加个六个数字的排练组,最多记到了34个数 字。然后,一旦他达到那一极限,就必须再想其他办法了。 这就是史蒂 夫在我们的整个记忆研究中一种常规的模式:首先取得进步,然后到了 一个瓶颈,被困住了,寻找不同的方法来克服障碍,最后找到了这种方 法,然后又稳定地提高,直到下一个障碍出现。 不管什么障碍,越过它的最好办法是从不同方向去想办法,这也是 这种方法需要导师或教练的一个原因。有些人已经熟悉了你可能遇到的 障碍,于是,可以为你提供克服障碍的方法。 事实证明,有时候,其实更多的是心理层面的障碍。著名小提琴导 师多萝茜·迪蕾(Dorothy DeLay)曾描述过,有一次,她的一位学生前 来找她,请她帮他加快在某首曲子上的演奏速度。原来,根据时间安 排,他要在一个音乐节上演奏该曲。学生对多萝茜说,他演奏得不够 快。多萝茜问他,到底演奏得多快?他回答说,他想和世界著名小提琴 家伊扎克·帕尔曼(Itzhak Perlman)一样快。于是,迪蕾首先录下了帕尔曼演奏的那首曲子,并记下了时间。然后,她设置了一个节拍器,以 减慢速度,让她的学生根据减慢的速度来演奏,这当然在学生的能力范 围之内。她让他一遍遍地演奏,每次都稍稍加快一点节奏。于是,学生 每次都能演奏好。到最后,等到学生可以分毫不差地演奏这首曲子后, 多萝茜告诉学生:他实际已经演奏得比伊扎克·帕尔曼更快了。 比尔·蔡斯和我两人对史蒂夫采用了好几次相似的方法,当时,史 蒂夫遇到了一个障碍,认为他可能无法进一步提高自己的记忆力了。我 一度稍稍放慢了读数字的速度,使得史蒂夫有更多时间来记住明显多得 多的数字。这让他确信,问题并不在于那些需要他记住的数字有多少, 而在于他能多么迅速地将数字编码到记忆中去,也就是为构成整个数字 串的各组不同的数字找到记忆术,如果他可以加快速度将数字放到长时 记忆中去,那么,他就有可能提高自己的表现。 另一次,我给史蒂夫的数字串,比起他在那个时刻能够记住的数字 串长了10个数字。结果,他记住了那些数字串中更多的数字,连他自己 也感到吃惊。特别是,尽管记得并不太完美,但他记住的数字总数,已 经打破了此前的记录。这让他确信,事实上他完全有可能记住数字更多 的数字串。他意识到,他的问题并不是自己已经抵达了记忆力的极限, 而是他在整个数字串中漏掉了一组或两组数字。他认定,继续前进的关 键是更加仔细地将数字的小组进行编码,于是,他又开始提高自己的水 平了。并非达到极限,而是动机不足
不论什么时候,只要你在努力提高自己在某件事上的水平,都会偶 然碰到那些障碍,也就是说,在某些时刻,似乎你不可能再取得任何进 步了,或者,至少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才能提高水平。这是自 然而然的。不自然的是那种真正让你完全停下脚步的障碍,那种不可能 逾越的障碍。在我多年的研究中,并没有找到任何清晰的证据来证明, 在任何行业或领域,人们真的会遇到绩效和表现完全不变的极限。相 反,我发现,人们通常会在努力提高自己的时候放弃并停下。 这里有一条注意事项:尽管我们总能继续前进和不断进步,但要想 做到,并不见得总是轻而易举。 保持专注并继续努力,是很难做到的, 而且通常没有趣味。因此,动机的问题不可避免地浮现出来:为什么有 些人愿意进行这种练呢?是什么使他们继续下去呢?我们将在本书中一次又一次地回顾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在史蒂夫的案例中,有几个因素在发挥作用。首先,他是有报酬 的。不过,他本来可以总是参加我们的练,却在记住数字时不做格外 的努力,依然能拿到他的报酬,因此,尽管获取我们支付的报酬,是他 的一部分动机,却一定不是全部的动机。那么,为什么他要如此狠逼自 己进步呢?我和他交谈过,我认为,他的动机更大程度上因为在开始了 前几次练之后,他开始看到自己的进步,而他确实乐于见到自己的记 忆力得到强化。这种感觉很好,他希望一直有那种感觉。此外,在他的 记忆能力达到了一定水平之后,他某种程度上成了名人;关于他的故事 开始出现在报纸和杂志上,他还在许多电视节目中亮相,包括《今日 秀》(Today)节目。这为史蒂夫提供了另一种正面反馈。一般来讲, 有意义的正面反馈是保持动机的关键要素之一。这种反馈可能是内部反 馈,比如满足于看到你自己在某件事上的水平提高,也可能是由其他人 提出的外部反馈,但它们对某个人是否能够在有目的的练过程中坚持 不懈地努力以提高自己的水平十分重要。 另一个因素是:史蒂夫乐于挑战自己。从他以前参加过越野赛跑, 而且是田径赛场上的活跃参与者,便可明显看出。所有认识他的人都会 告诉你,他只要一参加训练,就会和别人一样刻苦,但他的这种动机, 只是为了提高自己的表现,并不一定是为了赢得比赛。此外,他从自己 多年的奔跑经历中了解到,定期的训练,一周接一周、一月接一月的训 练意味着可以有效地提高表现,而且,对他来说,每周三次、每次只进 行一小时训练,也不是一件格外艰难的任务,因为他经常参加长达三小 时的跑步。后来,在结束了与史蒂夫和其他一些学生的记忆研究之后, 我只招聘一类研究对象:运动员、舞蹈家、音乐家或歌手等曾接受过大 量培训的人。他们中没有人中途退出实验。 因此,我们在这里简单地总结有目的的练:走出你的舒适区,但 要以专注的方式制订明确的目标,为达到那些目标制订一个计划,并且 想出监测你的进步的方法。哦,还要想办法保持你的动机。对想要提高 自己的每个人来讲,这些是让你有一个卓越开端的秘诀——但依然只是 开始。有目的的练还不够
尽管比尔·蔡斯和我依然与史蒂夫·法隆一起进行着我们为期两年的 记忆研究,但在史蒂夫决定用他那得到了强化的记忆去从事别的事业 时,我们决定寻找另一位乐于接受相同挑战的研究对象。我们不相信史 蒂夫天生就是具备能够记住数字的天赋,而是假定他提升的这些技能, 完全归功于他经历过的这些培训,而最佳的证明方法是与其他的研究对 象一起,再进行同样的研究,看一看我们是否能获得同样的结果。 第一个自愿参与研究的是一位研究生,名叫雷妮·艾里奥(Renée Elio)。在开始前,我们告诉她,她之前的那位研究对象能够记住的数 字的数量大幅度增加了,因此,她知道,那样的进步是可能的。这样一 来,她比史蒂夫刚开始参与实验时,知道的东西更多一些。不过,我们 没有向雷妮透露半点史蒂夫的表现。她必须想出自己的办法来记忆。 她开始练时,进步的速度与史蒂夫非常接近,在进行了50个小时 左右的练后,她也强化了自己的记忆,能够记得住接近20个数字。不 过,和史蒂夫不同的是,到这个时候,雷妮好比碰到了一堵无法逾越的 墙。后来,她又花了50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没有取得任何进展,因此决 定退出培训。她将自己记数字的记忆能力强化到了远比任何未经训练的 人强大的地步,并且能够与某些记忆术专家媲美,但她感觉与史蒂夫取 得的进步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 差距在哪里 差距在哪里?史蒂夫成功地构建了一系列的心理结构,使自己能够 使用长时记忆来回避短时记忆通常的局限,并且记住长串的数字。那种 心理结构,也就是各种各样的记忆术(许多的这些记忆术,以运行的时 间为基础,再加上一个用于追踪记忆术次序的体系)。例如,当史蒂夫 听到数字907时,他将它们想象成很好记的概念,9:07,或者说9分7 秒,这些便不再是必须用短时记忆来记住的随机数字了,而是他已经熟 悉的概念。正如我们将会看到的那样,改进几乎各种类型的心理表现, 至关重要的是心理结构的构建,这样便可以避免短时记忆的局限,并且 马上就能高效地处理大量信息。史蒂夫做到了这一点。 而雷妮并不知道史蒂夫是怎么做到这样的,于是采用了完全不同的方法来记数字。史蒂夫主要基于运行的时间,将数字分成三个和四个一 组。他记住了那些组的时候,雷妮却采用一系列深思熟虑的记忆术,它 们得依靠天数、日期和一天中的时间,等等。史蒂夫和雷妮之间的重要 差别在于,史蒂夫总是在记住数字之前,事先决定采用什么模式来记 忆,将数字串分解成三个或四个数字的数字集,到最后再加上一个由 4~6个数字组成的数字串,然后,他把最后那个数字串一遍一遍对自己 重复,直到他能在记忆中记住它的声音了。例如,对于27个数字的数字 串,他会把数字整理到三个组中,每组四个数字,然后再整理到三个组 中,每组三个数字,最后留一个由六个数字组成的组。我们把这种预先 固定的模式称为“检索结构”(retrieval structure),它使得史蒂夫可以着 重记住三个数字和四个数字的数字组,一组一组地记,然后在脑海中记 住这些单个的组适合放在检索结构中的哪个位置。事实证明,这是一种 强大的方法,因为它使得史蒂夫能将每组数字(由三个数字或四个数字 组成)作为运行时间或其他记忆术加以编码,放入其长时记忆中,然 后,他不必再去想它们了,而是直到他最后回忆数字串中所有数字时才 再度回顾。 相反,雷妮设计的记忆术是:根据她听到的数字是什么,再决定使 用什么方法来记住它们。例如,对于4778245这一串数字,她可能把它 记成是1978年4月7日2点45分,但如果数字串变成了4778295,她必须采 用1978年4月7日的方法,然后加上一个新的日期:2月9日……由于这种 方法不具备史蒂夫采用方法的那种一致性,因此,她没法记住超过20位 数字。 建立检索结构 比尔和我有了那次经验后,决定再找一位研究对象,要求他尽可能 采用与史蒂夫相似的方法来记住数字串。因此,我们招聘了另一位跑步 者,名叫达里奥·多纳泰利(Dario Donatelli)。达里奥是卡内基梅隆大 学长跑队的一名成员,也是史蒂夫的训练伙伴。史蒂夫告诉达里奥,比 尔和我正在寻找一位研究对象,要求该对象能够长期参与记忆训练的研 究,达里奥同意了。 这一次,我们没有让达里奥自己去思考怎样记这些数字,而是让史 蒂夫把他的方法教给达里奥。有了这个开始,达里奥的进步速度比史蒂 夫快得多,至少是刚开始时快得多。他经历的训练次数明显比史蒂夫少 得多,便能记住20个数字了,但从那以后,他的速度开始放缓,一度达到了能记住30个数字的水平,但似乎史蒂夫的方法对他没有太大的好处 了,而且,他的进步开始消失。这时,达里奥开始琢磨着改编史蒂夫的 方法。他提出稍稍不同的方法来编码三个和四个数字的数字组,更为重 要的是,他设计了一个明显不同且非常适合他的检索结构。尽管如此, 当我们测试达里奥怎样记那些数字时,发现他在依靠一些心理过程,它 们与史蒂夫开发的心理过程十分相似,运用长时记忆来避开短时记忆的 局限。经过几年的训练,达里奥最终能记住100多个数字组织的数字 串,或者说,大约比史蒂夫多记了20个数字。此刻,和之前的史蒂夫一 样,达里奥变成了这个世界上这种特殊技能最优秀的拥有者,一下子声 名远扬。这里有一条重要的经验:尽管我们通过专注的训练和走出舒适区, 一般能在某种程度上提高自己做某件事的能力,但那并不是全部。刻苦 努力还不够。逼迫自己超越极限,也不够。人们通常忽略了训练与练 中的其他一些同等重要的方面。学术界对一种特定的练与训练方法进 行了研究,该方法已被证明是提高人们在各个行业或领域中的能力的最 强大和最有效的方式。这种方法就是“刻意练”,我们会马上进行详尽 描述。但首先让我们更加密切地观察,在这种令人称奇的改进背后,到 底有着怎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