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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菲特致股东的信 1992以合理的价格买进好公司

18-03-11 15:40 1171次浏览
huazg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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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克希尔哈撒韦([gguba]BRK.A[/gguba])$    $伯克希尔-哈撒韦([gguba]BRK.B[/gguba])$  


《巴菲特致股东的信》历来是众多巴菲特追随者的经典学范本,其中体现的大师投资理念值得投资者反复研读。本博客从4月11日起连载《巴菲特致股东的信》,每日两篇,期待能对投资者有所帮助。


巴菲特致股东的信 1992


1992年本公司的净值成长了20.3%,总计过去28年以来,也就是自从现有经营阶层接手之后,每股净值由当初的19元成长到现在的7,745美元,年复合成长率约为23.6%。

回顾过去一年,伯克希尔的净值增加了15.2亿美元,其中98%系来自于盈余与投资组合的增值,剩下的2%则是因为发行新股的缘故,这些股份是因为我们赎回在1993年1月4日所发行的可转换特别股,其中有部份持有人不要现金而选择领取本公司的普通股,大部分的持有人选择在1月进行转换,另外有一小部份则在去年12月就径行转换,总计当初我们发行总值4.76亿美元的债券中,4,600万在一月转换,另外4.05亿美元则以现金赎回,转换价订为11,719美元一股,换算下来一共发行了6,106股。

伯克希尔目前流通在外股数为1,152,547股,相较于1964年10月1日当初,巴菲特合伙取得伯克希尔控制权时的1,137,778股来说,增加的股数实属有限。

对于发行新股我们有相当严格的规定,那就是除非我们确信所收到的价值与我们付出的一致时,我们才会考虑这样做,当然同等的价值不是那么容易达到,因为我们一向自视甚高,不过那又如何,除非确定公司股东的财富也会增加,否则我们不会随便扩大规模。

  大家要知道这两个目的不一定就会自然吻合,事实上在我们过去所举过的例子中,有些就是看起来有趣但却是让价值受到减损的经验,在那次经验中,我们在一家银行有相当大的投资,而银行经理人对于扩张却有极度偏好,(他们不都是如此吗?),当我们投资的银行在追求另外一家较小的投资银行时,对方开出的价码是以其净值与获利能力作为基础后的两倍,当时我们的经理人因为正在热头上,所以很快就答应了,这时对方又得寸进尺开出另外一项条件,他说:”你必须答应我,在整个购并案完成后,我可以变成公司最大的股东,同时以后你也不能在做类似这次交易那样愚蠢的购并案”。

  大家一定要记得,我们的终极目标是希望能让公司每年以15%稳定的速度来增加每股的实质价值,当然公司的帐面价值虽然保守了点,但却是相当有用的替代性指针,不过这样的目标很难以平稳地态势达成,这在伯克希尔尤其困难,因为会计原则规定,我们旗下保险事业所持有,占伯克希尔相当大部分的股票投资必须以市价列示。自从1979年以来,一般公认会计原则就要求它们以市价方式而非原先的成本与市价孰低法列在公司帐上(当然要扣除未实现资本利得估计应支付的税负),股票价格如同水车滚轮般上上下下,也使得我们每年结算的成绩变化很大,尤其是在与一般公司产业比较时更为明显。

  为了解释我们净值变化的程度以及股票市场波动对于公司帐面盈余短期的影响,从今年起我们决定在年报的首页放置每年公司净值变化以及与S&P 500指数(含现金股利)之间的比较。

  大家在评估这份资料时至少必须要注意三个重点,第一、我们旗下许多事业每年年度的获利并不受股市波动的影响,而这些企业对于我们绝对或相对的影响每年也都不一样,就早期而言,由于我们在纺织事业的报酬占我们净值相当大的部份,所以要是在这方面投资不当,我们的绩效可能会远远落后于将钱摆在S&P 500指数相关类股之上,不过到了最近,当我们逐渐利用投资组成一支由优秀经理人经营的优秀企业团队时,这些企业所带来的报酬通常远高于投资S&P 500指数。

  第二项应该要特别注意的因素-也是影响我们相对表现的因素,那就是我们投资证券所产生的收益与资本利得必须要负担相当重的税负,而在此同时S&P 500指数却是以免税基础计算的,为了让大家了解这期间的差异性,假设伯克希尔在过去28年间就只投资S&P 500指数,则最后所得到的投资报酬将远低于S&P 500指数本身的表现,依照目前的税率,若是S&P 500上涨18%,则在课税后投资人真正得到的报酬只有13%不到,而这个问题若是考量目前税率即将调高的情况,将会变得更严重,这是一个我们必须要忍受的结构性问题,基本上没有办法可解。

  第三点包含两个预测,查理孟格-伯克希尔的副主席兼主要合伙人,跟我都相当清楚,那就是未来十年内S&P 500指数的表现将无法像过去十年那样的好,而我们同样也相信以伯克希尔目前资本规模越来越大的趋势,将会**影响过去我们大幅超越指数的表现。

  做出第一项预测有违我们的本性,一直以来我们认为股市预言家唯一的价值就是让算命先生看起来像那么一回事,即便是现在,查理跟我还是相信短期股市的预测是毒药,应该要把他们摆在最安全的地方,远离儿童以及那些在股市中的行为像小孩般幼稚的投资人,虽然有时股市的表现会有相当大的起伏,然而很明显的股市的表现不可能永远都能超越其背后所代表的企业,这也是为何我们胆敢预测未来十年投资人在股市所获得的报酬将很难再像过去十年那样的优异的原因。我们第二点结论,规模越来越大的资金将会拖累我们的绩效,对于这点倒是不容置疑,唯一的问题在于我们拖着这样的重担的同时,如何还能以缓慢但是可以忍受的速度前进。

  往后我们将会继续经历年度绩效的上下变动,面对多变的股市,这点绝对可以确定,尤其是我们将资金集中在几家主要的被投资公司之上,同时也因为我们将大部分的资源摆在超级意外险之上的商业决策,我们不但接受这种变动,而且相当能够接受,只要忍受短期变动的同时可以为我们带来长期的效果,套句棒球常用的术语,我们的表现主要是看长打率而不是打击率。

所罗门插曲

  去年六月,在接手十个月后,我正式辞去所罗门董事会临时主席的职务,大家可以从1991年到1992年伯克希尔的经营绩效看出,公司并没有因为我暂时不在而发生任何差错,不过反过来说就不一定了,我很怀念伯克希尔且很愿意再度回到公司担任全职工作,对我而言,世界上没有任何其它工作比起经营伯克希尔更有乐趣,很庆幸我自己能够身处现在这个位置。

  这次所罗门的任务虽然不是很愉快,但却相当有趣且值得,在去年九月财富杂志票选全美最受崇敬企业的年度调查中,所罗门在全部的311家公司中名列第二进步奖,此外所罗门兄弟-所罗门集团其下的证券子公司,其税前盈余更是创下之前历史新高34%之多。

  所罗门能够得到解救需要感谢许多人,其中有几位尤其要特别提到的,若是没有Deryck Maughhan、Bob Denham、Don Howard与John Macfarlane等人的通力合作,这家证券商很可能无法幸免,这些人努力不懈、有效率、无私奉献的精神,让我永远感佩他们。

  所罗门在政府事务方面的首席律师-Munger, Tolles&Olson联合律师事务所的Ron Olson也是这次问题能够顺利解决的核心人物,所罗门所面临的问题不但严重而且相当复杂,至少有五个主管机关-证管会、纽约联邦准备银行、美国财政部、纽约南区地方法院与司法部的反托拉斯部门都牵涉其中,若是我们想要以明快有组织性地解决这件事,我们绝对必须要有一位具有商务法律专业与沟通技巧的律师来帮忙,Ron正是具备有这样条件的最佳人选。

购并案

  在伯克希尔所有的活动中,最令查理跟我感到雀跃的是当我们找到同时具有超强产业竞争力并且还拥有我们信任与崇敬的经营者的那种企业,想要买到这类公司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我们会一直努力寻找,而在寻找的过程当中,我们采取的就像是与一般人寻找终身伴侣一样相同的态度,当然积极、乐观与开放的态度是应该的,但绝对没有必要躁进。

  过去我看过许多对于购并活动相当饥渴的经理人,很显然地可能是小时候青蛙王子 的故事看太多了,脑中只记得那美丽的结局,他们很慷慨地花大笔的银子取得亲吻蟾蜍的机会,期望会有神奇的事情发生,而失望的结果往往只会让他们更积极地寻找下一次机会,(Santyana说:所谓的狂乐就是当你忘了目标何在时,还加倍投入你的心力),到最后即使是最乐观的经理人还是要被迫面对现实,深陷在一堆没有反应的蟾蜍当中,然后他会再大声地宣布将进行另一波的重整改造方案,在这种企业版的全新出击方案,CEO学到相当宝贵的教训,只不过学费却必须由股东们来出。

  早年在我担任经理人时,也曾碰到几只蟾蜍,还好他们算是相当便宜的了,虽然我并没有那么积极,但所得到的结果与那些花高价追求蟾蜍的凯子经理人差不多,在亲了之后,它们还是依然聒聒叫。

  在失败过几次之后,我终于想起我曾经从某位职业高尔夫选手的建议(像所有职业选手一样,只要和我打过球的,通常都不太愿意我提起他们的名字),他说:“不断的练*虽然无法达到完美的境界,但练*却能够使你的成绩永续维持”,也因此我决定改变我的投资策略,试着以合理的价格买进好公司而不是以便宜的价格买进普通的公司。

  去年十二月,我们做了一个我们现在所认为最典型的购并案,那就是买下中央州险公司82%的股权,这是一家专门受理信用卡持有人因为突然失业或是失能而付不出信用卡帐单风险的保险公司,现在这家保险公司一年的保费收入大概是9,000万美元,获利1,000万美元,总部就设于奥玛哈,并且由与我结交35年以上的老朋友Bill Kizer所管理,Kizer家族包含他几个儿子持有剩下18%的股权,而且还会如同以前那般地经营这项事业,我们实在是不太可能再找到更合适的人选。

  碰巧的是这件最新的购并案与我在26年前第一次所做的案子有许多雷同之处,在当时,我们从另一位老朋友Jack Ringwalt手中,买下奥玛哈另一家保险公司-国家产险公司,这家公司是由Jack一手草创,同时也跟Bill一样,当他打算把公司卖掉时,第一个人就想到我,(Jack当时说到:若是我自己不卖这家公司,我的遗嘱执行人也会卖,所以我宁可自己为它找个归宿),国家产险在我们当初买下时,就是一家相当优秀的好公司,而在Jack的领导下依旧维持这样的情况,好莱坞在发行电影续集时,通常都会有不错的成绩,我想我也是。

  伯克希尔的购并标准详另页,除了母公司本身时常对外进行购并,我们旗下的子公司偶尔也会自行新添生力军,以延伸其产品线或是通路能力,就这点儿言,我们很愿意扩大旗下经理人的视野,因为我们相当清楚他们优异的能力,这绝对是低风险高报酬的一件事,在1992年我们总共有5件这样类似的案例,另外还有一件比较大的案子,在年底时,布朗鞋业 买下Lowell鞋业-一家年营业额9,000万美金,专门制造护士专用鞋的公司,当然我们旗下事业的经理人还是继续寻找扩充的机会,而我们也预期他们未来将能够为伯克希尔创造出更多的价值。

  不过市场上目前的趋势再度地不利于购并活动的进行,母公司在1991年所买下的布朗鞋业,经营者Frank有八个小孩,我们在1992年唯一的案子的经理人,Bill有九个小孩,不过我想这种趋势很难在1993年继续维持下去。

帐列盈余的来源

  下表显示伯克希尔帐列盈余的主要来源,在这张表中商誉的摊销数与购买法会计调整数会从个别被投资公司分离出来,单独加总列示,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让旗下各事业的盈余状况,不因我们的投资而有所影响,过去我一再地强调我们认为这样的表达方式,较之一般公认会计原则要求以个别企业基础做调整,不管是对投资者或是管理者来说,更有帮助,当然最后损益加总的数字仍然会与经会计师查核的数字一致。

  在年报中你可以找到依照一般公认会计原则编制,详细的部门别信息,至于我们的目的是希望给你所有查理跟我认为在评估伯克希尔价值时,应该必要的资讯。

透视盈余

  之前我们曾经讨论过透视盈余,其主要的组成份子有(1)前段所提到的帐列盈余,加上(2)主要被投资公司的保留盈余,按一般公认会计原则未反应在我们公司帐上的盈余,扣除(3)若这些未反应的盈余分配给我们时,估计可能要缴的所得税。虽然没有任何一项数字是完美的,但我们相信这项透视盈余会比按一般公认会计原则下的数字更能够反应伯克希尔实际的获利状况。

  我曾经告诉各位,长期而言,如果我们的实质价值也期望以这个幅度来成长的话,透视盈余每年也必须增加15%,1992年我们的透视盈余约为6.04亿美元,而到公元2000年为止,若要以15%的目标,透视盈余必须成长到18亿美元,要完成这样的目标,代表我们旗下的营运事业及主要的被投资公司必须要有更杰出的表现,同时我们本身资金规划分配也要更有效益才成。

  我们不敢保证届时一定可以达到18亿美元的目标,甚至很有可能根本就达不到,不过这目标还是对我们的决策有帮助,每当我们现在在分配资金时,我们都会想到要如何将2000年的透视盈余极大化。

  不过我们对于长期目标的专注并不代表我们就不注重短期结果,总的来说我们早在5到10年前就预先规划设想,而当时所作的举动现在才开始慢慢地回收,如果每次有信心的播种最后的收割结果都一再让人失望的话,农夫就应该要好好地检讨原因了,(不然就是农地有问题,投资人必须了解对于某些公司或甚至是某些产业,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长期性策略),就像是你可能会特别留心那些利用会计手法或出售资产撑高短期盈余的经理人,你也应该要特别注意那些一再延长达成目标期程,并把长期目标一直挂在嘴上的人,(即使是爱莉丝一再听到母后明天再挤牛奶的说教,她最后还是忍不注坚持,总有一些应该要今天挤吧!)

  各位可以从下表看出我们是如何计算透视盈余的,不过我还是要提醒各位这些数字有点粗糙,(被投资公司所分配的股利收入已经包含在保险事业的净投资收益项下)

保险事业营运

  综合比率代表保险的总成本(理赔损失加上费用)占保费收入的比例,比率在100以下代表有承保的损失,在100以上则代表有承保的获利综合比率代表的是保险的总成本(损失加上费用)占保费收入的比率,100以下代表会有承销利益,100以上代表会有承销损失,若把持有保费收入浮存金(扣除股东权益部份所产生的盈余)所产生的投资收益列入考量,损益两平的范围大概是在106-110之间。

  1992年的综合比率由于史上最大的单一损失理赔事件-Andrew 飓风发生而多增加了4个百分点,Andrew让几家小型保险公司因此倒闭,另外他也让许多大型保险公司发觉自己并未寻求到足够的再保险保护,(只有当浪退了,大家才知道是谁没穿衣服还在游泳的),还有一家大型的保险公司要不是因为背后有个有钱的母公司及时供应资金的话,可能早就已经关门大吉了。

  坏归坏,还好Andrew没有往北20-30英哩侵袭到佛罗里达,或是往东侵袭到路易西安那州,否则损失可能难以估计,总而言之,很多公司因为Andrew事件可能会重新考虑现有的再保险安排是否适当。

  大家知道伯克希尔一直都是霹雳猫保单相当大的发行公司,或许规模已是全世界最大的,这类保单通常是由其它保险公司买来分散他们本身在重大意外事故所需承担的风险,也因此我们必须承受一大块Andrew所造成的损失,金额约为1.25亿美元,这数字相当于我们一整年的保费收入,不过还好其它霹雳猫保单实际发生的损失都相当轻微,所以结算下来全年的总损失只有200万美元,(另外我们的被投资公司GEICO也因Andrew飓风产生了一些损失,在扣除再保分摊与税负抵减之后,金额约为5,000万美元,依我们的持股比例大概要分摊2,500万美元,虽然这项损失不会反应在我们的帐上,但确实已对我们的透视盈余造成影响)。

  在去年的年报中,我曾告诉各位我们希望能从霹雳猫保险这类业务获得10%的利润空间,但我还是要提醒各位在某些特定的年度中,有可能一下子大赚或是一下子大亏,然而1991年与1992年倒是维持在损益两平的边缘,不过我还是认为这样的结果有点异常,同时我还是坚持在这行获利可能大好大坏的预测。

  我还是苦口婆心再提醒各位霹雳猫保单的特点,通常只有在两种情况发生时,理赔才会生效,首先受我们保护的保险或再保公司的损失必须超过一定金额-也就是保户的自留保额部份;第二整个保险业界的损失也必须超过一定的上限,比如说30亿美元以上或甚至更多。在大部分的状况之下,我们发行的保单只包含特定地区,像是美国一部份州、或是全美国或是除了美国的以外地区,另外有许多保单也不是在第一次大型灾害发生后就须理赔,有的只保第二次或第三次甚至是第四次大灾害,最后一点有些保单只保特定种类的灾害,比如说是地震,我们暴露的风险相当的大,我们有一张保单若是发生保单上指定的特定灾害发生的话,就必须给予保户1亿美元的理赔,(现在你应该知道我常常盯着气象频道盯到眼睛酸的原因了吧)。

   现在伯克希尔是全美国净值第二大的产业意外险公司(排名第一的是州农保险,不过他们并不从事再保业务),因此我们绝对有能力也有兴趣去承担别的保险公司无法承担的风险,随着伯克希尔的净值与获利能力继续成长,我们接受保单的意愿也跟着增加,但是我必须强调只有好的生意我们才愿意接,有人说:笨的有钱人特别好骗,我想这句话也适用在再保险之上,事实上我们平均我们拒绝98%以上上门的保单请求,我们挑选客户的能力跟我们本身的财务实力相当,Ajit Jain负责经营我们的再保业务,堪称业界的翘楚,两者结合使得我们的竞争力确保我们可以在霹雳猫保险业界继续成为主要的参与者,只要保费价格合理的话。

  当然何谓合理的价格实在是很难去界定,灾害保险业者实在是很难依据过去的经验来预估未来,例如若是全球温室效应确实存在的话,意外变量一定会增多,只要大气状况有任何些微的转变就有可能造成气象形态的巨幅波动,更有甚者,最近几年美国海岸地区人口爆炸性成长,使得这些地区的被保标的特别容易受到飓风的侵袭,而飓风正是超级意外最常发生的第一名,现在一次飓风所发生的损失可能是二十年前的十倍以上。

  而且有时还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比如说谁会想到Charleston地区竟然会发生大地震(它在1886年发生,芮氏规模6.6,造成60个人死亡),又有谁知道美国史上最严重的地震是1812年发生在密苏里州估计规模8.7的那次地震,比较起来1989年发生在旧金山的大地震,规模只有7.1,大家要知道每增加0.1级代表其释放的力量就要增加10倍,哪一天要是加州发生大地震的话,将会对所有保险业者造成难以估计的损失。

  当各位在检视我们每季的数字时,大家一定要知道我们霹雳猫保险的会计原则与一般保险有些许的不同,没有将霹雳猫的保费收入按保单发行期间平均分摊认列,我们必须等到整个保单期间结束或是损失发生后才全部一次认列,我们之所以采取这样保守的做法,原因在于霹雳猫保单在年度截止之前特别容易发生意情,尤其是天气状况更是如此,在历史上前十大意外灾害中,有九件是发生在下半年,此外由于许多保单在第一次重大灾害发生时,并不理赔,所以若真的发生损失的话,通常会是在下半年。

  对于霹雳猫保险我们的会计原则底限就是,钜额的损失可能会发生在任何一季,但钜额的获利只有在每年的第四季才有可能出现。

  就像是前几年向各位提过的,真正重要的是我们从保险业所取得的资金,其资金成本到底是多少,套句专业术语,就是浮存金成本,浮存金-系指我们靠保险业所取得大量的资金,系指将所有的损失准备、损失费用调整准备与未赚取保费加总后,再扣除应付佣金、预付购并成本及相关再保递延费用,至于浮存金的成本则是以我们所发生的承保损失来衡量。

  去年我们保险营运所产生的资金成本还是一样低于美国政府当年所新发行的公债利率,意思是说在过去26年的保险事业经营中,我们有21年是远胜于政府公债发行利率,而且差距的幅度通常都相当可观,(那天要是我们平均的资金成本高于政府公债的利率的话,我们实在就没有理由继续留在保险业了)。

  1992年,如同以往年度,由Don Wurster领导的国家产物意外险公司所经营的汽车与一般责任保险以及Rod Eldred领导的Homestate营运,对于我们取得低廉的资金有相当的贡献,事实上,在去年这两家公司都有承保获利,也就是说所产生的保险浮存金的资金成本都是低于零,当然我们也有一大笔的浮存金是来自于Ajit所开发出来的大型案件,展望1993年这方面所贡献的保费收入还会增加。

  查理跟我还是相当喜爱保险业,这也是我们预期未来十年盈余的主要来源,这个产业规模够大,在某些类别我们可以与全世界业者竞争,同时伯克希尔在这方面也拥有特殊的竞争力,我们会继续寻找在这行增加参与的机会,不管是间接透过GEICO、或是以取得中央州立保险公司的股权那样直接参与。

股票投资

  除了股票分割,我们1992年在这些主要投资的持股只有四项变动,我们小幅增加Guinness与Wells Fargo的持股,另外将Freddie Mac的持股增加一倍,至于通用动力 则是全新增加的投资。

  我们很喜欢买股票,不过卖股票又是另外一回事,就这点我们的步伐就像是一个旅行家发现自己身处于只有一个小旅馆的小镇上,房间里没有电视,面对慢慢无聊的长夜,突然间他很兴奋地发现桌上有一本书名为”在本小镇可以做的事”,只是当他翻开书后,里面却只有短短的一句话:”那就是你现在在做的这件事”。

  我们很高兴能买到通用动力,之前我并未特别留意这家公司,直到去年夏天该公司宣布买回流通在外30%的股权,看到这样难得的套利机会,我开始替伯克希尔买进这家公司的股票,预期透过公司买回股份可以小赚一笔,在过去几年中,我们曾经做了好几次类似这样的交易,让短期投入的资金获得相当丰厚的报酬。

  之后我开始研究这家公司,以及Bill Anders在担任该公司CEO短短期间所做的事,没想到让我眼睛一亮,Bill有一套精心设计的策略,他相当专注于把这项策略付诸实行,而最后所得到的成果也相当不错。

  过不了多久,我就把短期套利的念头拋开,决定伯克希尔应该成为Bill的长期投资者,而受惠于买回股份的消息,成交量扩大,我们得以买进大量的部位,在短短一个月期间,我们一口气买进通用动力14%的股份,这是在扣除该公司本身买回的股份之后的比例。

  我们在股权投资的策略跟15年前1977年度报告的那套一样,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在选择股票投资所采用的评估方式与买下一整家企业的情况没什么两样,我们希望投资的对象(1)是我们所了解的(2)具有长期的远景(3)由才德兼具的人所经营(4)非常吸引人的合理价格。但考量目前市场的情况与公司的资金规模,我们现在决定将"非常吸引人的价格"改成"吸引人的价格"。

  或许你又会问,那么到底应该如何决定价格够不够吸引人呢? 在回答这个问题时,大部分的分析师通常都会选择两种看起来对立的方法,"价值法"与"成长法",事实上有许多投资专家会将这两种方法交替运用,就像是轮流换穿衣物一样。

  我们觉得这种观念似是而非(为此我个人必须承认,好几年前我也是采用这种方法),基本上我们认为这两种方法本为一体,在计算一家公司的价值时,成长当然是一件很重要的因素,这个变量将会使得所计算出来的价值从很小到极大,所造成的影响有可能是正面的,也有可能是负面的。

  此外,我们也认为所谓的”价值投资”根本就是废话,若是所投入的资金不是为了换取追求相对应的价值的话,那还算是投资吗? 明明知道所付出的成本已经高出其所应有的价值,而只是寄望在短期之内可以用更高的价格卖出根本就是投机的行为。(当然这种行为一点都不会违法,也不违反道德,只是就我们的观点来说,只是在玩吹气球游戏而已)。

  不管适不适当,“价值投资”这个名词常常被人引用,一般而言,它代表投资人以较低的股价/净值比或是本益比或是高的股利收益率买进投资标的,很不幸的是,就算是具备以上所有的特点,投资人还是很难确保所买到的投资标的确有此价值,从而确信他的投资是依照取得企业价值的原意在进行;相对地,以较高的股价/净值比或是本益比或是低的股利收益率买进投资标的,也不一定就代表不是一项有”价值”的投资。

  同样的企业成长本身而言,也很难保证就一定代表价值,当然成长通常会对价值有正面的影响,有时是相当重要的一项前提,但这种影响却不是绝对,例如投资人以往将大笔的资金投入到国内的航空业来支持获利无望(或是悲惨)的成长,对于这些投资人来说,应该会希望莱特兄弟当初没有驾着小鹰号成功起飞,航空产业越发达,这些投资人就越悲惨。

  成长只有当企业将资金投入到可以增加更多报酬的活动上,投资人才有可能受惠,换句话说,只有当每投入的一块钱可以在未来创造超过一块钱的价值时,成长才有意义,至于那些需要资金但却只能创造出低报酬的公司,成长对于投资人来说反而是有害的。

  在John Burr Williams 50年前所写的投资价值理论当中,老早便已提出计算价值的公式。我把它浓缩列示如下:今天任何股票、债券或是企业的价值,都将取决于其未来年度剩余年限的现金流入与流出,以一个适当的利率加以折现后所得的期望值,特别注意这个公式对于股票与债券皆一体适用,不过这里有一点很重要但却很难克服差异的差异,那就是债券有债票与到期日可以清楚的定义未来的现金流入,但是就股票而言,投资者必须自己去分析未来可能得到的票息,更重要的是管理阶层的品质对于债券的影响相当有限,顶多因为公司无能或是诚信明显不足而延迟债息的发放,但是对于股票投资者来说,管理阶层的能力将**影响未来票息发放的能力。

  根据这种现金流量折现的公式计算,投资人应该选择的是价钱最低的那一种投资,不论他的盈余变化大不大、营收有没有成长,与现在的盈余以及帐面价值差多少,虽然大部分的状况下,投资股票所算出来的价值会比债券要来多划算,但是这却不是绝对,要是当债券所算出来的价值高于股票,则投资人应该买的就是债券。

  今天先不管价格多少,最值得拥有的企业是那种在一段长的期间可以将大笔的资金运用在相当高报酬的投资上,最不值得拥有的企业是那种跟前面那个例子完全相反的,在一段长的期间将大笔的资金运用在相当低报酬的投资之上,不幸的是,第一类的企业可遇不可求,大部分拥有高报酬的企业都不需要太多的资金,这类企业的股东通常会因为公司发放大量的股利或是买回自家公司的股份而**地受惠。

  虽然评估股权投资的数学计算式并不难,但是即使是一个经验老到、聪明过人的分析师,在估计未来年度票息时也很容易发生错误,在伯克希尔我们试图以两种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首先我们试着坚守在我们自认为了解的产业之上,这表示他们本身通常相当简单且稳定,如果企业很复杂而产业环境也一直在变,我们实在是没有足够的聪明才智去预测其未来的现金流量,碰巧的是,这个缺点一点也不会让我们感到困扰,就投资而言,人们应该注意的,不是他到底知道多少,而是应该注意自己到底有多少是不知道的,投资人不需要花太多时间去做对的事,只要他能够尽量避免去犯重大的错误。

  第二点一样很重要,那就是我们在买股票时,必须要坚持安全边际,若是我们所计算出来的价值只比其价格高一点,我们不会考虑买进,我们相信恩师葛拉罕十分强调的安全边际原则,是投资成功最关键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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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azgg

18-03-14 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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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杰明·格拉罕(Benjamin Graham)的《聪明的投资者》(The intelligent investor)对我的影响很大。我刚开始投资的时候一直侧重技术分析,而这本书彻底改变了我的投资思路,教会我如何理解股票市场。在我看来,商学院教投资只需要两门课:一是如何思考股票。二是如何对股票进行估值。投资策略的准则就在于安全边际(margin of safety)。
投资的秘诀从未改变。你可以问问自己,首先,你对这笔投资有多肯定?其次,你需要多久达到预想的目标?第三,具体要怎样做?
投资就是买一盘生意。一百万美金可以让你在奥马哈投资三个项目,你会投资什么?你可能会投资快餐店,因为奥马哈的人们每天都需要吃饭。如此种种,你会有一个思路。这也是投资的乐趣所在——你只需要做出决定,而不需要自己亲手去做生意。同时,由于市场价格每天都在改变,也就意味着每一天投资都有不同的机会。你要利用市场先生(Mr.Market)的疯狂或愚蠢,而不是被他所影响。
huazgg

18-03-11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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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跟我对于1994年的浮存金能够继续成长都感到相当高兴,更有甚者,这些资金都是完全免费的,但是我们还是要像去年那样再强调一次,虽然我们的保险事业经营得不错,但实际上并没有外界想象中的好。

    我们之所以一再强调这一点的原因在于我们的霹雳猫业务(也就是专门提供保险公司与再保公司规避重大天然灾害风险的保单)今年再度赚大钱,由于真正重大的灾害并不常发生,所以我们的霹雳猫业务有可能在连续几年赚大钱后,突然发生重大的损失,换句话说,我们这项霹雳猫业务到底有多吸引人可能要花上好几年才有办法看清,当然1994年绝对是相当好的一年,唯一的重大灾害要算是一月所发生的加州大地震,另外在这里我要特别声明1995年初发生的神户大地震对我们造成的损失并不大。

    霹雳猫保单有数量少、金额高且非制式化的特性,因此,要承接这类业务必须仰赖相当专业的判断,而不像一般的汽车保险有庞大的数据库可供参考,就这点而言,伯克希尔拥有一张王牌-Ajit Jain,他是我们霹雳猫业务的经理人,拥有最精细的承保技巧,他可以说是我们的无价之宝。

    此外,在霹雳猫业务,伯克希尔还拥有一项特殊的优势,那就是我们雄厚的财务实力,这对我们有相当大的帮助。首先,谨慎小心的保险公司都会希望对于真正天大的灾害-比如说像是纽约长岛发生飓风或加州大地震这类可能造成五百亿美元损失发生时,可以得到相当确切的依靠,但是保险公司也相当清楚,这类会造成本身财务需要支持的灾害,同样也有可能导致许多再保公司自顾不暇而破产,所以它们不太可能笨到将保费付出后,却换得无法兑现的承诺,也因此伯克希尔可以确保在不可预期的天灾发生时,仍然有办法拿得出钱来理赔的稳当保证,就成为我们最佳的竞争优势。

    再者雄厚的财务实力让我们可以签下别人想都不敢想的大额保单,举例来说,1994年,有一家保险业者临时想要买一额高达4亿美元的加州地震险保单,我们二话不说立刻接下来,我们敢说全世界除了我们以外,可能没有人敢独立接下这样的保单。

    一般来说,保险经纪人通常倾向将大额的保单拆成数张小额的保单以分散负担,但是这样的作业安排却颇耗费时间,同时也使得本来想要寻求再保分散风险的保险公司并须被迫面对它本来不愿意承担的风险,进而危及保险公司本身的利益,相对地在伯克希尔,我们对单一保单的投保上限最高可以到达5亿美元,这是其它同业所做不到的。

    虽然接下这类大额的保单,会使得伯克希尔的经营成果变得很不稳定,但我们完全可以接受这样的结果,通常保险同业(其实其它的行业也一样)总是倾向采取比较保守的做法,使得营运数字可以平滑稳定一点,但是就这点而言,我们的做法比较不一样,选择接受变动较大的前景,我们可以获致比前景确定的方式更高的长期投资报酬。

    在承受这类风险时,Ajit跟我总是会将焦点摆在最坏的状况下,虽然我们知道实在是很难去衡量,大家可以想象如果同一年发生长岛飓风、加州地震以及霹雳猫X时,会是怎样的一个光景,此外,保险损失通常会伴随非保险的问题,例如假设我们因为加州大地震而承受大量的霹雳猫损失,在此同时股市的大跌很有可能也会伴随而来,此举将会使得我们在喜斯糖果、富国银行与弗迪麦的持股价值大减。

    在考虑过所有的状况之后,我们认为在最坏的情况下,我们在霹雳猫保险所可能产生的损失大约在6亿美元的上下,稍稍超过伯克希尔每年从其它事业的盈余,如果你对于这样的风险感到不自在,那么现在是你卖出伯克希尔股份的最佳时机,而不是等到这种无可避免的大灾难发生。

    我们霹雳猫的业务量在1995年很有可能会下滑,因为保险的价格略微下滑,原因在于几年前新加入再保市场的资金,正以不合理的价格竞逐保单,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拥有一些重要的客户群,可以稳定的贡献我们1995年业绩。

    伯克希尔其它保险事业1994年的营运表现皆相当杰出,由Rod领导的住宅保险、Brad带领的员工退休保险以及由Kizer家族经营的信用卡保险业务,以及由Don所领导的国家产险所从事的传统汽车保险与一般责任险方面,总的来说,这四类业务都表现的相当不错,不但有承保获利,还贡献了相当大金额的保险浮存金。

    总而言之,我们可以做出与去年同样的结论,我们拥有第一流的保险事业,虽然他们的经营成果变化相当的大,但是其实质价值却远超过其帐面的价值,而事实上,在伯克希尔其它事业的身上也有类似的情况。

股票投资

    下表是我们超过三亿美元以上的普通股投资,一部份的投资系属于伯克希尔关系企业所持有。

    我们的投资组合持续保持集中、简单的风格,真正重要的投资概念通常可以用简单的话语来作说明,我们偏爱具有持续竞争力并且由才能兼具、以股东利益为导向的经理人所经营的优良企业,只要它们确实拥有这些特质,而且我们能够以合理的价格买进,则要出错的机率可说是微乎其微(这正是我们一直不断要克服的挑战)。

    投资人必须谨记,你的投资成绩并非像奥运跳水比赛的方式评分,难度高低并不重要,你正确地投资一家简单易懂而竞争力持续的公司所得到的回报,与你辛苦地分析一家变量不断、复杂难懂的公司可以说是不相上下。

    对于买进股份我们注意的只是价格而非时间,我们认为因为忧虑短期不可控制的经济或是股市变量而放弃买进一家长期前景可合理的预期的好公司是一件很愚蠢的事,为什么仅是因为短期不可知的猜测就放弃一个很明显的投资决策呢?

    我们分别在1967年买进国家产险公司、1972年买下喜斯糖果、1977年买下水牛城日报、1983年买下内布拉斯加家具店、1986年买下史考特飞兹,而我们都是趁它们难得求售时才得以买进,当然也因为它们的开价我们认为可以接受,当初在评估每个案子时,我们关心的不是道琼指数的走势、联准会的动向或是总体经济的发展,而是这些公司本身未来的前景;而如果我们觉得这样的方式适用于买下整家公司的话,那么每当我们决定要透过股市买进一些好公司部份的股权时,为什么就必须采取不一样的做法呢?

    在寻找新的投资标的之前,我们选择先增加旧有投资的部位,如果一家企业曾经好到让我们愿意买进,我想再重复一次这样的程序应该也是相当不错的,若是能够我们很愿意再增加在喜斯糖果或是史考特飞兹的持股,但要增加到100%的比例实在是有困难,不过在股票市场中,投资人常常有很多的机会可以增加他有兴趣的公司持股,像是去年我们就扩大了我们在可口可乐美国运通的持股数。

    我们投资美国运通的历史可以追溯到相当早的时期,而事实上也符合个人过去的经验,举个例子在1951年,当时我还是年仅二十岁的股票业务员,GEICO保险占我个人投资组合的70%,同时它也是我第一次卖掉的股票,我将100股的GEICO股份卖给我的阿姨Alice,基本上只要是我建议的她都照单全收,二十五年后,趁着该公司面临倒闭的危机,伯克希尔买下GEICO一大部分的股份,另一个例子就是华盛顿邮报,1940年代,我的第一笔投资资金有一半是来自发送该报的收入,三十年后,伯克希尔趁该公司上市两年后的股价低档买下一大部分的股权,至于可口可乐,可以算得上是我生平从事的第一笔商业交易,1930年当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我花了25美元买了半打的可乐,然后再以每罐5美分分售出去,而直到五十年后,我才终于搞懂真正有赚头的还是那糖水。

    我个人在美国运通的投资历史包含好几段插曲,在1960年代中期,趁着该公司为色拉油丑闻所苦时,我们将巴菲特合伙企业40%的资金压在这只股票上,这是合伙企业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投资,总计花了1,300万美元买进该公司5%的股份,时至今日,我们在美国运通的持股将近10%,但帐列成本却高达13.6亿美元,(美国运通1964年的获利为1,250万美元,1994年则增加至14亿美元)

    我对美国运通IDS部门的投资可以追溯更早,该部门目前占公司整体获利来源的三分之一,我在1953年第一次买进成长快速的IDS股份,当时的本益比只有三倍(在那个年代,结实累累的果子垂手可得),为此我甚至还特别写了一篇长篇报告(不过印象中我好象没有写过短的),并在华尔街日报刊登广告,以一美元对外公开销售。

    当然很显然的美国运通与IDS(最近已更名为美国运通财务顾问)今日的营运模式与过去已有很大的不同,但是我还是发现对于该公司与其提供的产品内容长久以来的熟悉度,仍然有助于我们的评估。

新鲜出炉的错误

   错误通常在做决策时就已经造成,不过我们只能将新鲜错误奖颁给那些很明显的愚蠢决策,照这种标准,1994年可算是竞争相当激烈的一年,在这里我必须特别指出以下大部分的错误都是查理造成的,不过每当我这样说时,我的鼻子就会跟着开始变长。

获得提名的有. . .

    1993年底,我将1,000万股资本城股份以每股63美元卖出,不幸的是到了1994年底,该公司股价变成85.25美元,(我可以直接告诉各位我们损失了2.225亿美元的差价,如果你心痛到不愿去算的话);而当我们在1986年以每股17.25美元买进该公司股份时,就曾经向各位报告,在更早之前,也就是在1978年到1980年间,我就曾经以每股4.3美元卖掉该公司股份,并强调对于个人这样的行为感到心痛,没想到现在我却又明知故犯,看起来我似乎应该要找个监护人来好好监管一下。

    更不幸的是,资本城一案只能得到银牌,金牌的得主要算是我在五年前就犯下的一项错误,但直到1994年才爆发出来,那就是我们在美国航空3.58亿美元的特别股投资,去年九月,该公司宣布停止发放特别股股息,早在1990年,我就很准确地形容这项交易属于非受迫性的失误,意思是说,没有人强迫我投资,同时也没有人误导我,完全要归咎于我个人草率的分析,这项挫败导因于我们过于自大的心态,不论如何,这是一项重大的错误。

    在做这项投资之前,我竟然没有把注意力摆在一直为航空深深所苦、居高不下的成本问题之上,在早年,高成本还不致构成重大的威胁,因为当时航空业受到法令的管制,航空业者可以将成本反映在票价之上转嫁给消费者。

    在法令松绑的初期,产业界并未立即反应此状况,主要是由于低成本的业者规模尚小,所以大部分高成本的主要业者仍然勉力维持现行的票价结构,不过随着时间慢慢地发酵,在长久以来隐而未见的问题逐渐浮现的同时,旧有业者完全无竞争力的高成本结构却早已积重难返。

    随着低成本营运业者座位容量的大幅扩增,超低的票价迫使那些高成本的老牌航空公司也不得不跟进,然而额外资金的挹注(也包含我们在美国航空的那笔投资),延迟这些老牌航空公司发现这项问题的时机,然而终究到最后,基本的经济法则还是战胜一切,在一个没有管制的商品制式化产业,一家公司不是降低成本增加竞争力,就是被迫倒闭关门,这道理对于身为公司负责人的我,可说是再清楚也不过了,但是我竟然疏忽了。

    美国航空的总裁-Seth Schofield一直致力于改正该公司长久以来的成本结构问题,不过到目前为止,仍然力有未殆,一部份的原因在于,他所面对的是一个不断变动的目标,因为部份航空业者幸运地取得劳资双方的协议,另一些业者则受惠于破产法令的保护,可以有一个全新出发的成本,(就像是西南航空的总裁-Herb Kelleher所说的破产法对于航空业者来说,就好象是得到了一次健康的spa),此外,对于哪些在合约上受到保护得以获得高于市场水准薪资的劳工来说,只要他们发现自己的薪资支票仍能按时兑现,就会全力地抵制减薪的提议。

    尽管面临目前的困境,美国航空还是有可能完成降低成本的任务,以维持长期继续生存的能力,不过到目前为止,还很难确定一定能够成功。

    因此,在1994年底,我们将美国航空帐面的投资金额调降为8,950万美元,当初一美元的投资等于仅剩下25美分的价值,这样的举动反应出将来我们的特别股有可能完全或大部分地恢复其价值,但同时也有可能到后来变得一文不值,不论最后的结果为何,我们必须谨记一项投资的基本原则,那就是你不一定要靠那些已失去的赚回来。

    本次打销美国航空投资价值的会计影响有点复杂,根据一般公认会计原则的规定,保险公司在资产负债表上必须将它们的投资以市价列示,因此截至去年第三季止,我们在美国航空投资的帐面价值是8,950万美元,大概只有原始成本3.58亿美元的25%,换句话说,在当时我们的净值就已反应了这项调整。

    不过到了第四季,我们认为这种下跌的情况,套句会计的专有名词,并非属于暂时性的,所以我们必须将这笔向下调整的金额反应在损益表之上,然而这个动作对于本公司的净值并不会再造成任何的影响,因为早在第三季我们便已反应过了。

    在即将召开的美国航空年度股东会中,查理跟我决定不再续任董事,当然要是Seth总裁觉得有任何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我们愿意提供任何咨询服务。

其它事项

    去年有两位对伯克希尔贡献卓著的经理人决定退休,分别是资本城/ABC的Dan Burke与富国银行的Carl Reichardt,Dan与Carl近年来在各自的产业都面临到相当大的挑战,但他们杰出的管理能力使得他们经营的事业在这段期间内仍能保有出色的盈余,并赋予公司光明与璀璨的前景,此外,对于他们的离开,Dan与Carl都已作好准备,将公司交由能干的人才接手,我们对他们报以深深的敬意。

    大约有95.7%的有效股权参与1994年的股东指定捐赠计划,总计约1,040万美元捐出的款项分配给3,300家慈善机构。

    每年都有一小部份的股东由于没有将股份登记在本人的名下,或是没能在60天的期限内,将指定捐赠的表格送回给我们,而没办法参加我们的指定捐赠计划,凡是不符合规定者,都不能参加这项计划,也因此我们敦促不管是原有或新加入的股东,仔细阅读年报上有关股东捐赠计划的详细内容,

    想要参加这项计划者,请确定您的股份是登记在自己而非股票经纪人或保管银行的名下,同时必须在1995年8月31日之前完成登记,才有权利参与1995年的捐赠计划。

    1994年我们只进行了一项小型的购并案-那是一家鞋业的连锁店,然而对于寻找好的候选对象,我们的兴致与过去一样热烈,对于买进与购并标准请参阅附录。

    去年春天,我们曾经对一家大型的家族企业提出购并的提议,交易的内容包含发行伯克希尔可转换的特别股,虽然后来双方未能达成协议,但这次的经验提醒我们必须先取得伯克希尔股东们的同意,授权董事会发行特别股,好让我们在合适的购并机会出现时,可以做出快速的响应,因此,在今年的股东会议案中,包含了一项授权董事会在适当的时机发行特别股的提案,当然大家可以百分之百地相信,除非我们认为所得到的实质价值跟我们所付出的相当,否则查理跟我绝对不会轻易地发行这些股份。

    查理跟我很希望各位都能够来参加今年的股东会,由于去年参加的人数稍微超过了Orpheum中心2,750的座位容量,因此今年股东会我们决定于1995年5月1日,星期一早上9点30分在新的场地-Holiday会议中心召开,新场地的大厅可以容纳3,300人,若有必要,藉由视听器材的辅助,旁边还有一个可以容纳1,000人的会议室。

    去年我们在会场上展示了一些伯克希尔的产品,结果总计卖出了800磅的糖果、507双的鞋子以及价值超过12,000美元的世界百科全书与相关出版品,今年这些商品会再度与会,虽然我们认为这次会议的意义主要在于精神层面,但我们不要忘记,即使是最神圣的宗教典礼,也包含的奉献捐献的仪式。

    当然大家绝对不能错过的是1995年橘子杯的录像带,本人利用晚上的时间观看这场经典的赛事,甚至还用慢动作播放精彩的第四节,我们以今年封面的颜色表示对内布拉斯加美式足球队教练-Tom Osborne以及其所带领的全美最佳队伍-Cornhuskers队的敬意,我敦促大家一定要穿Huskers队的红色出席今年的股东会,而我也可以向各位保证伯克希尔的经营双人组会有50%以上穿著正确的服色出席。

    由于预期会有相当多的人与会,我们建议大家最好先预订房间,想要住在市中心的人(距离会场约6英哩)可以选择拥有88个房间的一家小旅馆-Radisson-Redick旅馆或是旁边较大一点的Red Lion旅馆,至于会场附近则有Holiday Inn (403个房间)、Homewood Suites (118个房间)或Hampton Inn (136个房间),另一个推荐的旅馆是位在奥玛哈西区的Marriott,离波仙珠宝店约100公尺,距离会场约10分钟的车程,届时在哪里将会有巴士接送大家往返股东会会场。

    后面附有股东会开会投票的相关资料,跟各位解释如何拿到入场所许的识别证,当天会场有相当大的停车场,住在Holiday Inn 、Homewood Suites或Hampton Inn的人可以直接走路过来开会。

    一如往年,会后我们备有巴士带大家到内布拉斯加家具店与波仙珠宝店或是到饭店与机场,我希望大家特别能到内布拉斯加家具店参观,因为今年新开幕的超大卖场,贩卖各式家电、电子信息、CD唱片、摄影机与视听产品,自开幕以来,销售业绩惊人,到了现场之后,你绝对会对产品的多样与展示方式印象深刻。

    位于NFM主馆旁边的超级大卖场距离会场约2英哩远,营业时间平日从早上10点到下午9点,星期六从早上10点到下午6点,星期日则从中午开到下午6点,到了那里记得向高龄101岁的B太太Say hello,她每天都会到B太太仓库工作,或者应该说是每个小时。

    平时礼拜天不营业的波仙珠宝,在股东会当天会特别为股东与来宾开放,从中午开到下午6点,这天总是相当的特别,我们会试着让大家得到一些意外的惊喜,而通常那天也是该店全年营业额最高的一天,这也是查理跟我希望能在那里看到各位的主要原因之一。

    在前一天4月29日,星期六晚上,Rosenblatt体育馆将会有一场奥玛哈皇家队对水牛城水牛队的比赛,水牛队的老板是我的好朋友-Mindy跟Bob,我希望他们也能参加,若他们真的来了,我会引诱Bob与我在投手丘上来一场对决,Bob可以称得上是资本家的强森巨投,年轻、健壮且精力充沛,绝对是你在球季中不会想要遇到的对手,所以届时我希望大家都能到场给予我声援。

   股东会资料将告诉大家如何取得入场的门票,去年大约有1,400位股东出席这项盛会,当晚开赛前,我投出一只时速高达8英哩的好球,只是许多球迷在当场并没有看到我不顾的捕手要求投出快速球的指示反而祭出我的上飘球,至于今年我要投出的球路至今仍然是个谜。
huazgg

18-03-11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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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跟我对于1994年的浮存金能够继续成长都感到相当高兴,更有甚者,这些资金都是完全免费的,但是我们还是要像去年那样再强调一次,虽然我们的保险事业经营得不错,但实际上并没有外界想象中的好。

    我们之所以一再强调这一点的原因在于我们的霹雳猫业务(也就是专门提供保险公司与再保公司规避重大天然灾害风险的保单)今年再度赚大钱,由于真正重大的灾害并不常发生,所以我们的霹雳猫业务有可能在连续几年赚大钱后,突然发生重大的损失,换句话说,我们这项霹雳猫业务到底有多吸引人可能要花上好几年才有办法看清,当然1994年绝对是相当好的一年,唯一的重大灾害要算是一月所发生的加州大地震,另外在这里我要特别声明1995年初发生的神户大地震对我们造成的损失并不大。

    霹雳猫保单有数量少、金额高且非制式化的特性,因此,要承接这类业务必须仰赖相当专业的判断,而不像一般的汽车保险有庞大的数据库可供参考,就这点而言,伯克希尔拥有一张王牌-Ajit Jain,他是我们霹雳猫业务的经理人,拥有最精细的承保技巧,他可以说是我们的无价之宝。

    此外,在霹雳猫业务,伯克希尔还拥有一项特殊的优势,那就是我们雄厚的财务实力,这对我们有相当大的帮助。首先,谨慎小心的保险公司都会希望对于真正天大的灾害-比如说像是纽约长岛发生飓风或加州大地震这类可能造成五百亿美元损失发生时,可以得到相当确切的依靠,但是保险公司也相当清楚,这类会造成本身财务需要支持的灾害,同样也有可能导致许多再保公司自顾不暇而破产,所以它们不太可能笨到将保费付出后,却换得无法兑现的承诺,也因此伯克希尔可以确保在不可预期的天灾发生时,仍然有办法拿得出钱来理赔的稳当保证,就成为我们最佳的竞争优势。

    再者雄厚的财务实力让我们可以签下别人想都不敢想的大额保单,举例来说,1994年,有一家保险业者临时想要买一额高达4亿美元的加州地震险保单,我们二话不说立刻接下来,我们敢说全世界除了我们以外,可能没有人敢独立接下这样的保单。

    一般来说,保险经纪人通常倾向将大额的保单拆成数张小额的保单以分散负担,但是这样的作业安排却颇耗费时间,同时也使得本来想要寻求再保分散风险的保险公司并须被迫面对它本来不愿意承担的风险,进而危及保险公司本身的利益,相对地在伯克希尔,我们对单一保单的投保上限最高可以到达5亿美元,这是其它同业所做不到的。

    虽然接下这类大额的保单,会使得伯克希尔的经营成果变得很不稳定,但我们完全可以接受这样的结果,通常保险同业(其实其它的行业也一样)总是倾向采取比较保守的做法,使得营运数字可以平滑稳定一点,但是就这点而言,我们的做法比较不一样,选择接受变动较大的前景,我们可以获致比前景确定的方式更高的长期投资报酬。

    在承受这类风险时,Ajit跟我总是会将焦点摆在最坏的状况下,虽然我们知道实在是很难去衡量,大家可以想象如果同一年发生长岛飓风、加州地震以及霹雳猫X时,会是怎样的一个光景,此外,保险损失通常会伴随非保险的问题,例如假设我们因为加州大地震而承受大量的霹雳猫损失,在此同时股市的大跌很有可能也会伴随而来,此举将会使得我们在喜斯糖果、富国银行与弗迪麦的持股价值大减。

    在考虑过所有的状况之后,我们认为在最坏的情况下,我们在霹雳猫保险所可能产生的损失大约在6亿美元的上下,稍稍超过伯克希尔每年从其它事业的盈余,如果你对于这样的风险感到不自在,那么现在是你卖出伯克希尔股份的最佳时机,而不是等到这种无可避免的大灾难发生。

    我们霹雳猫的业务量在1995年很有可能会下滑,因为保险的价格略微下滑,原因在于几年前新加入再保市场的资金,正以不合理的价格竞逐保单,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拥有一些重要的客户群,可以稳定的贡献我们1995年业绩。

    伯克希尔其它保险事业1994年的营运表现皆相当杰出,由Rod领导的住宅保险、Brad带领的员工退休保险以及由Kizer家族经营的信用卡保险业务,以及由Don所领导的国家产险所从事的传统汽车保险与一般责任险方面,总的来说,这四类业务都表现的相当不错,不但有承保获利,还贡献了相当大金额的保险浮存金。

    总而言之,我们可以做出与去年同样的结论,我们拥有第一流的保险事业,虽然他们的经营成果变化相当的大,但是其实质价值却远超过其帐面的价值,而事实上,在伯克希尔其它事业的身上也有类似的情况。

股票投资

    下表是我们超过三亿美元以上的普通股投资,一部份的投资系属于伯克希尔关系企业所持有。

    我们的投资组合持续保持集中、简单的风格,真正重要的投资概念通常可以用简单的话语来作说明,我们偏爱具有持续竞争力并且由才能兼具、以股东利益为导向的经理人所经营的优良企业,只要它们确实拥有这些特质,而且我们能够以合理的价格买进,则要出错的机率可说是微乎其微(这正是我们一直不断要克服的挑战)。

    投资人必须谨记,你的投资成绩并非像奥运跳水比赛的方式评分,难度高低并不重要,你正确地投资一家简单易懂而竞争力持续的公司所得到的回报,与你辛苦地分析一家变量不断、复杂难懂的公司可以说是不相上下。

    对于买进股份我们注意的只是价格而非时间,我们认为因为忧虑短期不可控制的经济或是股市变量而放弃买进一家长期前景可合理的预期的好公司是一件很愚蠢的事,为什么仅是因为短期不可知的猜测就放弃一个很明显的投资决策呢?

    我们分别在1967年买进国家产险公司、1972年买下喜斯糖果、1977年买下水牛城日报、1983年买下内布拉斯加家具店、1986年买下史考特飞兹,而我们都是趁它们难得求售时才得以买进,当然也因为它们的开价我们认为可以接受,当初在评估每个案子时,我们关心的不是道琼指数的走势、联准会的动向或是总体经济的发展,而是这些公司本身未来的前景;而如果我们觉得这样的方式适用于买下整家公司的话,那么每当我们决定要透过股市买进一些好公司部份的股权时,为什么就必须采取不一样的做法呢?

    在寻找新的投资标的之前,我们选择先增加旧有投资的部位,如果一家企业曾经好到让我们愿意买进,我想再重复一次这样的程序应该也是相当不错的,若是能够我们很愿意再增加在喜斯糖果或是史考特飞兹的持股,但要增加到100%的比例实在是有困难,不过在股票市场中,投资人常常有很多的机会可以增加他有兴趣的公司持股,像是去年我们就扩大了我们在可口可乐美国运通的持股数。

    我们投资美国运通的历史可以追溯到相当早的时期,而事实上也符合个人过去的经验,举个例子在1951年,当时我还是年仅二十岁的股票业务员,GEICO保险占我个人投资组合的70%,同时它也是我第一次卖掉的股票,我将100股的GEICO股份卖给我的阿姨Alice,基本上只要是我建议的她都照单全收,二十五年后,趁着该公司面临倒闭的危机,伯克希尔买下GEICO一大部分的股份,另一个例子就是华盛顿邮报,1940年代,我的第一笔投资资金有一半是来自发送该报的收入,三十年后,伯克希尔趁该公司上市两年后的股价低档买下一大部分的股权,至于可口可乐,可以算得上是我生平从事的第一笔商业交易,1930年当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我花了25美元买了半打的可乐,然后再以每罐5美分分售出去,而直到五十年后,我才终于搞懂真正有赚头的还是那糖水。

    我个人在美国运通的投资历史包含好几段插曲,在1960年代中期,趁着该公司为色拉油丑闻所苦时,我们将巴菲特合伙企业40%的资金压在这只股票上,这是合伙企业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投资,总计花了1,300万美元买进该公司5%的股份,时至今日,我们在美国运通的持股将近10%,但帐列成本却高达13.6亿美元,(美国运通1964年的获利为1,250万美元,1994年则增加至14亿美元)

    我对美国运通IDS部门的投资可以追溯更早,该部门目前占公司整体获利来源的三分之一,我在1953年第一次买进成长快速的IDS股份,当时的本益比只有三倍(在那个年代,结实累累的果子垂手可得),为此我甚至还特别写了一篇长篇报告(不过印象中我好象没有写过短的),并在华尔街日报刊登广告,以一美元对外公开销售。

    当然很显然的美国运通与IDS(最近已更名为美国运通财务顾问)今日的营运模式与过去已有很大的不同,但是我还是发现对于该公司与其提供的产品内容长久以来的熟悉度,仍然有助于我们的评估。

新鲜出炉的错误

   错误通常在做决策时就已经造成,不过我们只能将新鲜错误奖颁给那些很明显的愚蠢决策,照这种标准,1994年可算是竞争相当激烈的一年,在这里我必须特别指出以下大部分的错误都是查理造成的,不过每当我这样说时,我的鼻子就会跟着开始变长。

获得提名的有. . .

    1993年底,我将1,000万股资本城股份以每股63美元卖出,不幸的是到了1994年底,该公司股价变成85.25美元,(我可以直接告诉各位我们损失了2.225亿美元的差价,如果你心痛到不愿去算的话);而当我们在1986年以每股17.25美元买进该公司股份时,就曾经向各位报告,在更早之前,也就是在1978年到1980年间,我就曾经以每股4.3美元卖掉该公司股份,并强调对于个人这样的行为感到心痛,没想到现在我却又明知故犯,看起来我似乎应该要找个监护人来好好监管一下。

    更不幸的是,资本城一案只能得到银牌,金牌的得主要算是我在五年前就犯下的一项错误,但直到1994年才爆发出来,那就是我们在美国航空3.58亿美元的特别股投资,去年九月,该公司宣布停止发放特别股股息,早在1990年,我就很准确地形容这项交易属于非受迫性的失误,意思是说,没有人强迫我投资,同时也没有人误导我,完全要归咎于我个人草率的分析,这项挫败导因于我们过于自大的心态,不论如何,这是一项重大的错误。

    在做这项投资之前,我竟然没有把注意力摆在一直为航空深深所苦、居高不下的成本问题之上,在早年,高成本还不致构成重大的威胁,因为当时航空业受到法令的管制,航空业者可以将成本反映在票价之上转嫁给消费者。

    在法令松绑的初期,产业界并未立即反应此状况,主要是由于低成本的业者规模尚小,所以大部分高成本的主要业者仍然勉力维持现行的票价结构,不过随着时间慢慢地发酵,在长久以来隐而未见的问题逐渐浮现的同时,旧有业者完全无竞争力的高成本结构却早已积重难返。

    随着低成本营运业者座位容量的大幅扩增,超低的票价迫使那些高成本的老牌航空公司也不得不跟进,然而额外资金的挹注(也包含我们在美国航空的那笔投资),延迟这些老牌航空公司发现这项问题的时机,然而终究到最后,基本的经济法则还是战胜一切,在一个没有管制的商品制式化产业,一家公司不是降低成本增加竞争力,就是被迫倒闭关门,这道理对于身为公司负责人的我,可说是再清楚也不过了,但是我竟然疏忽了。

    美国航空的总裁-Seth Schofield一直致力于改正该公司长久以来的成本结构问题,不过到目前为止,仍然力有未殆,一部份的原因在于,他所面对的是一个不断变动的目标,因为部份航空业者幸运地取得劳资双方的协议,另一些业者则受惠于破产法令的保护,可以有一个全新出发的成本,(就像是西南航空的总裁-Herb Kelleher所说的破产法对于航空业者来说,就好象是得到了一次健康的spa),此外,对于哪些在合约上受到保护得以获得高于市场水准薪资的劳工来说,只要他们发现自己的薪资支票仍能按时兑现,就会全力地抵制减薪的提议。

    尽管面临目前的困境,美国航空还是有可能完成降低成本的任务,以维持长期继续生存的能力,不过到目前为止,还很难确定一定能够成功。

    因此,在1994年底,我们将美国航空帐面的投资金额调降为8,950万美元,当初一美元的投资等于仅剩下25美分的价值,这样的举动反应出将来我们的特别股有可能完全或大部分地恢复其价值,但同时也有可能到后来变得一文不值,不论最后的结果为何,我们必须谨记一项投资的基本原则,那就是你不一定要靠那些已失去的赚回来。

    本次打销美国航空投资价值的会计影响有点复杂,根据一般公认会计原则的规定,保险公司在资产负债表上必须将它们的投资以市价列示,因此截至去年第三季止,我们在美国航空投资的帐面价值是8,950万美元,大概只有原始成本3.58亿美元的25%,换句话说,在当时我们的净值就已反应了这项调整。

    不过到了第四季,我们认为这种下跌的情况,套句会计的专有名词,并非属于暂时性的,所以我们必须将这笔向下调整的金额反应在损益表之上,然而这个动作对于本公司的净值并不会再造成任何的影响,因为早在第三季我们便已反应过了。

    在即将召开的美国航空年度股东会中,查理跟我决定不再续任董事,当然要是Seth总裁觉得有任何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我们愿意提供任何咨询服务。

其它事项

    去年有两位对伯克希尔贡献卓著的经理人决定退休,分别是资本城/ABC的Dan Burke与富国银行的Carl Reichardt,Dan与Carl近年来在各自的产业都面临到相当大的挑战,但他们杰出的管理能力使得他们经营的事业在这段期间内仍能保有出色的盈余,并赋予公司光明与璀璨的前景,此外,对于他们的离开,Dan与Carl都已作好准备,将公司交由能干的人才接手,我们对他们报以深深的敬意。

    大约有95.7%的有效股权参与1994年的股东指定捐赠计划,总计约1,040万美元捐出的款项分配给3,300家慈善机构。

    每年都有一小部份的股东由于没有将股份登记在本人的名下,或是没能在60天的期限内,将指定捐赠的表格送回给我们,而没办法参加我们的指定捐赠计划,凡是不符合规定者,都不能参加这项计划,也因此我们敦促不管是原有或新加入的股东,仔细阅读年报上有关股东捐赠计划的详细内容,

    想要参加这项计划者,请确定您的股份是登记在自己而非股票经纪人或保管银行的名下,同时必须在1995年8月31日之前完成登记,才有权利参与1995年的捐赠计划。

    1994年我们只进行了一项小型的购并案-那是一家鞋业的连锁店,然而对于寻找好的候选对象,我们的兴致与过去一样热烈,对于买进与购并标准请参阅附录。

    去年春天,我们曾经对一家大型的家族企业提出购并的提议,交易的内容包含发行伯克希尔可转换的特别股,虽然后来双方未能达成协议,但这次的经验提醒我们必须先取得伯克希尔股东们的同意,授权董事会发行特别股,好让我们在合适的购并机会出现时,可以做出快速的响应,因此,在今年的股东会议案中,包含了一项授权董事会在适当的时机发行特别股的提案,当然大家可以百分之百地相信,除非我们认为所得到的实质价值跟我们所付出的相当,否则查理跟我绝对不会轻易地发行这些股份。

    查理跟我很希望各位都能够来参加今年的股东会,由于去年参加的人数稍微超过了Orpheum中心2,750的座位容量,因此今年股东会我们决定于1995年5月1日,星期一早上9点30分在新的场地-Holiday会议中心召开,新场地的大厅可以容纳3,300人,若有必要,藉由视听器材的辅助,旁边还有一个可以容纳1,000人的会议室。

    去年我们在会场上展示了一些伯克希尔的产品,结果总计卖出了800磅的糖果、507双的鞋子以及价值超过12,000美元的世界百科全书与相关出版品,今年这些商品会再度与会,虽然我们认为这次会议的意义主要在于精神层面,但我们不要忘记,即使是最神圣的宗教典礼,也包含的奉献捐献的仪式。

    当然大家绝对不能错过的是1995年橘子杯的录像带,本人利用晚上的时间观看这场经典的赛事,甚至还用慢动作播放精彩的第四节,我们以今年封面的颜色表示对内布拉斯加美式足球队教练-Tom Osborne以及其所带领的全美最佳队伍-Cornhuskers队的敬意,我敦促大家一定要穿Huskers队的红色出席今年的股东会,而我也可以向各位保证伯克希尔的经营双人组会有50%以上穿著正确的服色出席。

    由于预期会有相当多的人与会,我们建议大家最好先预订房间,想要住在市中心的人(距离会场约6英哩)可以选择拥有88个房间的一家小旅馆-Radisson-Redick旅馆或是旁边较大一点的Red Lion旅馆,至于会场附近则有Holiday Inn (403个房间)、Homewood Suites (118个房间)或Hampton Inn (136个房间),另一个推荐的旅馆是位在奥玛哈西区的Marriott,离波仙珠宝店约100公尺,距离会场约10分钟的车程,届时在哪里将会有巴士接送大家往返股东会会场。

    后面附有股东会开会投票的相关资料,跟各位解释如何拿到入场所许的识别证,当天会场有相当大的停车场,住在Holiday Inn 、Homewood Suites或Hampton Inn的人可以直接走路过来开会。

    一如往年,会后我们备有巴士带大家到内布拉斯加家具店与波仙珠宝店或是到饭店与机场,我希望大家特别能到内布拉斯加家具店参观,因为今年新开幕的超大卖场,贩卖各式家电、电子信息、CD唱片、摄影机与视听产品,自开幕以来,销售业绩惊人,到了现场之后,你绝对会对产品的多样与展示方式印象深刻。

    位于NFM主馆旁边的超级大卖场距离会场约2英哩远,营业时间平日从早上10点到下午9点,星期六从早上10点到下午6点,星期日则从中午开到下午6点,到了那里记得向高龄101岁的B太太Say hello,她每天都会到B太太仓库工作,或者应该说是每个小时。

    平时礼拜天不营业的波仙珠宝,在股东会当天会特别为股东与来宾开放,从中午开到下午6点,这天总是相当的特别,我们会试着让大家得到一些意外的惊喜,而通常那天也是该店全年营业额最高的一天,这也是查理跟我希望能在那里看到各位的主要原因之一。

    在前一天4月29日,星期六晚上,Rosenblatt体育馆将会有一场奥玛哈皇家队对水牛城水牛队的比赛,水牛队的老板是我的好朋友-Mindy跟Bob,我希望他们也能参加,若他们真的来了,我会引诱Bob与我在投手丘上来一场对决,Bob可以称得上是资本家的强森巨投,年轻、健壮且精力充沛,绝对是你在球季中不会想要遇到的对手,所以届时我希望大家都能到场给予我声援。

   股东会资料将告诉大家如何取得入场的门票,去年大约有1,400位股东出席这项盛会,当晚开赛前,我投出一只时速高达8英哩的好球,只是许多球迷在当场并没有看到我不顾的捕手要求投出快速球的指示反而祭出我的上飘球,至于今年我要投出的球路至今仍然是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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